的仇。嫣兒的仇,宗主的仇。林肅師兄他們的大仇!”
杜茂茂聲音有些嘶啞,儘管那道冰勁能讓他暫時冷靜,可如何又能熄滅他心中仇恨的火焰,自從進入金丹宗以後,這一年多的時間內杜茂茂像變了個人似的,可以說是比誰都刻苦努力最後甚至成為了宗主的親傳弟子,就連身為金丹宗道子的範建也不會隨意招惹他,以他的天賦加上勤奮能取得如今的地位可以說是理所當然,可他做這些從來都不是為了自己,他只是想有一天能帶著一群高手正大光明的回到南域,血刃仇人。
而如今仇人就在眼前,他如何能保持平靜?
楚歌嘆了一口氣,神色複雜地望著他,這傢伙確實變了許多,心性雖尚有天真可是卻比以前堅定得多,只不過誰也不敢確定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交給我,茂茂相信我,有一天我會回到南域,到時候如果你還願意,我自然也會帶上你。”
楚歌捏著杜茂茂肩膀的手微微加大了力氣,他的表情很認真,也很堅定,語氣卻是非常平淡,聽上去並不是某種霸氣的宣言,更像是在敘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一般,楚歌要回到南域,就像是肚子餓了一定會去吃飯。
杜藍欣看著楚歌,嘴角不由露出抹苦澀,說道:“我會看好他,不讓他亂來。”
得到了這個承諾,楚歌心裡才鬆了口氣,這杜胖子以前在宗裡就天不怕地不怕,可只要是這個看似溫婉的女子輕輕一句話,就算是火燒了屁股,他也不敢蹦躂喊疼,如今看來這一點並沒有隨著他的成長而改變,這實在很好。
“山上見。”
說完這句話,楚歌便轉身離了開去,白鶯與張衡還在涼亭裡等他,兩人自然是見到了楚歌先前的舉動,猜到了些什麼,卻也沒問,見楚歌回來後,他們才齊齊望向了那道緩緩開啟的大門。
聖山大門開啟,無數人翹首以盼的時刻,西陵主教以及諸位院長早已起身,各大家族宗門來的領事,最後還在與自家的後輩交代著什麼,不過想來都是些勉勵的話。畢竟就算他們再強大,也無法預測到山上會發生什麼事情,會遇見什麼樣的動手,這些人前來無非就是做個見證罷了,走進了那道大門,所有的一切都只有依靠自己。
能受書山邀請前來的人自然沒有平凡之輩,這些人都是大陸聞名一方的青年才俊,能走到這一步,天賦與心境皆是缺一不可,他們很明白這一點,所以從開始就沒打算要去依靠誰的理由。
“入山!”
一道重喝聲從朱仲由嘴裡傳了出來,書山上的各個管事們很快地分立於兩側,一定是要保證這入山儀式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聖山之頂,老人與少年坐在山巔那方最陡峭的岩石的山,雙腳懸於半空,肘安於膝,雙手撐著腦袋,隔著不知道多厚的雲霧俯瞰著山腳下那些密密麻麻的黑點。
秋風不吹,山鳥不鳴,雲朵不移,當真是好生無聊,不知是老人來了興致還是怎麼,眼瞳微微一亮,看著坐在身旁如粉雕玉琢般的少年,下巴微揚著,笑道:“比比?”
少年聞言那兩道清稚的細眉微緊著,他似乎明白了老師要與自己比什麼,青眉便皺得愈發緊了些,他嘆了口氣,苦著小臉說道:“老師,這樣不好……就算要比,我們換一個地方吧?”
老人發起了倔,直接站起了身,惱火道:“小孩子家家的,和哪個學會的皺眉嘆氣?咱師徒要比試,就是這天上也去得,管下面哪些人作甚?”
雖然老師不讓,但少年依舊悄悄讀過許多書,最是尊師重道,老師有令作為弟子的哪敢不從?無奈,他也只好站起了身,旋後四顧盼了盼,在確定周圍荒無人煙之後,少年才微羞著解開了腰帶。老人冷哼一聲,滿臉正氣地重複了一便少年的動作。
“開始!”
一朵野花盛開在山壁的縫隙間,秋天的太陽雖不毒辣可也談不上溫柔,加上太久未降雨水的緣故,饒是這朵生命力頑強的小花也早已奄奄一息,此時,一道水柱從天而降,恰巧淋在了花瓣上,飛流直下三千尺,落下九天的當然不是銀河,野花貪婪地吮吸著來之不易的甘露,似乎絲毫沒有發現這甘露味道有些不對。
提好了褲腰帶,老人看著岩石上的水漬,低頭沉默不語,隨後雙手負於身後,迎著清風不由感概道:“當年頂風尿三丈,如今低頭卻溼鞋。歲月不饒人,歲月不饒人啊……”
少年聞言雙眼微微一亮,驚喜道:“老師,你還會作詩?”
老人高深一笑,手掌輕輕拍了拍自己徒兒的肩膀,感慨道:“為師自然是會的,你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