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異魔的傀儡,只要王座之上的青年人一聲令下,他們說不定眼皮都不眨一下地就會自刎。到那個時候,所謂的兩族聯盟還有個屁用,百年之後,老一代強者們魂歸星空時,年輕一代可還找得出幾個人堪當大任?
當這些人出現之後,三人的心裡都不由“咯噔”一聲,便如同身至冰窖般,因為他們發現自己從一開始就錯了。異魔之所以會潛入書山來似乎根本就不是為了對付自己,他既然能將人類的未來通通抹殺了,豈會在意兩族聯盟?
這個發現令三人的心情瞬間跌落谷底,而對於找出異魔的目的,實際上他們現在最大的問題確實如何逃過這麼多高手的圍殺,從這片空間裡逃出去。
“任何人的內心都存在陰暗的一面,包括你們一直崇拜尊敬的聖人也不例外,控制人類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只要能將你們的黑暗面發掘出來,我便有機可乘。就算你們有什麼帝火寒氣或者護身符,對我們有很大的剋制作用,但這些東西對我卻是沒有用。我不需要太強大的實力。更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這些傢伙會替我好好照顧你們。”
雷鳴淡淡笑了笑。而正在此時,一道沉悶不合時宜的腳步聲卻迴盪在了大殿裡,那是個黑衣人,雙瞳異色,面具遮住了他大半邊臉,叫人看不清他的真實面貌,揹著柄寬大的劍刃,一頭長髮染雪。不,他的白髮比冰雪還要刺骨。他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大殿中,但他就這樣來了,他的步子走得不快,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認真,他沒有說話更沒有多餘的動作,僅僅是如此,那腳步的厚重聲音也如敲擊在人心頭的悶鼓一般,令人不得不屏氣凝神。
他的眼神很怪,毫無生機卻不像那些傀儡般目光渙散。就像一塊萬古不化的冰魄,乾淨透徹,卻不會夾雜一絲多餘的感情。當然。在他看見楚歌時,這種眼神陡然有了變化,更準確的是當他看見楚歌背上的封魔尺時,他的眼眸就像平靜的海面突然掀起了大浪般,滿是驚異不解。
這種情緒一閃即逝,最後他走到了三人身前,停住了腳步。而天宇學院的三個小傢伙都是暗自嚥了一口唾沫,他們不知道白髮究竟是敵是友,之所以會如此忌憚警惕只是因為他的事蹟。還有此人從未刻意展露的強大氣場。
所謂氣場是完全沒有道理的,就像老鷹面對小雞的時候。它不需要展露自己鋒利的鐵爪,後者就會忍不住瑟縮發抖。
當然。這三人都是年輕一代中極為強大的傢伙,白鶯當初控制帝火之後連子路都敗在了她手上。他們斷然不至於被嚇成那副模樣,只是心裡的警惕卻是一點都不敢鬆懈。
好在白髮開口了,他的聲音很冰冷,如同凜冬時候拂過高原的風,寒冷乾燥。但這句話落在三人心裡,卻是令他們都暗暗鬆了一口氣。
“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聖山之頂,大道盡頭的那方怪石上,夫子已經在此地靜坐了半月有餘。雖然市場颳風,天氣也老是死沉沉的,但好在總沒有下雨,老人家的身子骨也少吃了幾晚凍雨的苦頭。
但他臉上卻沒有因此露出什麼高興的表情,實際上他的眉頭還在微微皺著。作為夫子的徒媳,聖人葉靈兒與這位老人一起生活了萬年有餘,他再清楚不過這位在世人眼中宛如神明的老人究竟是個什麼性格。平日裡嘻嘻哈哈像個老流氓般沒個正形,吃飯速度、胃口都是厲害得令人髮指,所謂遊歷大陸說白了就是騙吃騙喝騙玩,好在夫子他不好女色,否則這天地間的姑娘不知道有多少都遭了秧,要真是如此,那自己這個當晚輩的說不定就要大義滅親了。
也正是因為了解夫子的脾性,葉靈兒的心情才會沉重下來,她已經記不清夫子上一次皺眉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一年是天地大戰還是魔君出世來著?總之,這位老人皺眉是件很恐怖的事,這意味著即將發生的事情便是他親自處理都會感到棘手。
“那座空城與書墓都是天宇那小子親自構建的。”
老人看著不停翻湧的雲海,不禁微嘆了口氣,書山頭頂上,似乎有場暴風雨即將來到。
葉靈兒不解老師此話是何意。
“既然兩個空間是同一人所構建,那它們之間必然存在著某種聯絡,只要有足夠的力量匯聚在一起便能衝破兩者間的壁壘使它們相連,而這道力量開啟的東西便是空間通道。”
夫子閉上了眼,淡淡開口道:“空城中那些小傢伙的力量積蓄在一起足夠了,但他一直缺少個發力點,心魔的實力沒那麼強大,能堪當發力點的也只有那個孩子罷了。”
“白髮?連他都被算計了?”
聖人皺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