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而泛起一絲漣漪。
“答最後一題的只有兩種人,一是蠢物,二則莽夫!”
蠢物是笨,莽夫則是不怕死,顯然,楚歌兩種都不是,他要答最後一題,就像星雲宗宗試時,他也答了所有人都未答的最後一題。至於原因,除了想得到高分儘可能地金榜題名以外,或許可以歸咎到他很難忍受卷面上留有空白,就像他很難忍受整齊排列的骨牌中有一張歪倒一般。
少年的話有些難聽,但沒有什麼惡意,楚歌倒也未去在意,也沒有像範閒想的那麼深刻且遙遠,若是不答此題,恐怕直到放榜前他也會輾轉難眠,可既然要答,自然就要儘可能地避免錯誤答案,否則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正確的答案麼?楚歌想了很多,甚至想到了地球上的先賢們,過了許久甚至主考官們都有些不耐煩後,他才睜眼提筆,走上了第三條路。
這條路便是所謂的決心。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星祖把一切都太過理想化,認為自己認識的宇宙便是真實的宇宙,所以才有了後來的經義道藏,以及所謂的大道真理,也正因如此,天宇前輩才會說如果按照這個大陸的修煉體系,即便你天資縱橫也不可能超越星祖。
人即天地這樣的想法確實很霸氣,很能滿足人類的虛榮心,可實際上,唯有遵循自然規律、瞭解宇宙執行的法則才能真正踏上修煉的巔峰。當然,不排除有人能打破自然規律另攀高山,但那也並不是胡亂定義宇宙就能辦到。
如果說經義將修煉定義為人即天地,那這句話的意思卻是剛好相反,與大道真理背道而馳,是為“天地即人。”
一道鐘鳴聲自遠方悠揚而來,楚歌也停下了筆,然後起身走出了考場,也不管那幾位考官在見到自己的試卷後悔露出怎樣驚悚的神情,也不管自己是否會承受住聖人的怒火。總之他此時心情大好,心想這書山果然沒有來錯,就算最後沒將星府修復也不枉來此走了一遭,那出題人定是個莽夫,莽夫就不怕死,敢在書山大考的試卷上公然挑釁教會,這是楚歌一直想做卻又暫時不敢做的事情。
於他而言,這種心情便如找到了知音一般。
春雨軟綿綿地落下,不知將山道兩旁的桃花切了幾斤,夜風便夾著這些嫣紅飄落在了這半山腰上。
雨中有很多人,這片萬丈之地竟也很難將之全部容下。除去近千考生以外,各個宗派勢力的代表,亦或是家族長輩皆是等候於此,這些人的目的非常明顯,只等放榜之時,用盡財力也要將那些金榜題名的考生向己方拉攏。可以說,場面之火爆甚至絲毫不亞於大考開啟之時,不只是天書島上的勢力,就連星辰大海中的各個家族宗派也是有遣人前來,而這樣的情景,在這書山中的各處考點也不遑少見。
很是巧合,楚歌竟是在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見著了個熟人。
“韓依依……她怎麼也來了?”
楚歌是這上千學子中最後一個走出考場的,受到的關注自然不會少,不過這些關注並未在他這裡停駐多久便轉移到了其他有些名氣的考生身上。沒有人會在一個無名之輩身上花多少時間,因為是最後出場的緣故,反倒是白白遭受了不少譏諷,而偏偏他又是走正道上山,就令得那些諷刺之語變得更為刺耳。
幸得人群中那個明媚女子在見得楚歌時,在微微錯愕之後,俏麗的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
那個在人群之外,在山道盡頭撐著雨傘,百無聊賴地逗弄著泥沼娃的可愛小姑娘,在見到先生後更是一路小跑而來,也不管濺起的雨水打溼了裙邊。(未完待續)
ps:(上架後的第一章,各位看官給點力,別讓爭陽單機啊)
第一百三十章 最後一題
在楚歌動筆後,也有人陸陸續續地跟著開始動筆,此題出的雖然古怪,但也不是毫無解法。金曜星作為晨星的時候被稱為啟明,而作為昏星時便叫作長庚,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它的叫法變了而已,從理論上來講,若真有人將它定為了命星,修煉是不會受到影響的。
只要將思維變通些,此題的答案就比較明朗了,可愣是有個三十年歲左右的中年考生握筆不落,一張臉脹得通紅,最後竟是摔筆起身,憤然離場。
高坐上方的主考官範閒見此,只是面無表情地淡淡開口道:“迂腐不化,冥頑不靈。”
其餘三人閉口不語,此屆院試考題是由大夫子所出,西陵教會可是恨透了那位老人家,當然這卷面上出的這些挑戰權威的試題,比起夫子的言論來可謂是九牛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