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劍傷,但張衡看得出來,她的氣息徹底亂了,內傷定然不會太輕鬆,那麼她不去休息還特地跑這麼遠到來,應該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這位來自異魔域的公子哥以為自己明白了女子的意思。他的目光轉向了擂臺上那名執劍而立的男子,神色陰沉道:“我會連本帶利地從他身上討回來。”
呂素愣了愣,然後認真說道:“牛肉麵,加肉,加滷蛋……”
“啥?”
青衣微微一笑。未再開口。當然,這席話讓別人聽了去肯定會震驚得合不攏嘴,誰會想到這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竟會說出這般接地氣的話。
張衡乾笑了兩聲,瞥了一旁的小姑娘一眼,心想以後一定要避免呂素與這師徒二人接觸。
兩名天之驕子的戰鬥並未結束多久,裁判的聲音便再次傳了出來,而這道聲音所帶來的凡響遠遠超於前場,甚至連那位閉著眼睛彷彿永遠都在午睡的老人。那鬆垮蠟黃的眼皮也不由往上微微抬了抬。
“四組第四場比賽,郭聖學院沈文澤對戰天……天……”裁判的聲音很大,正因如此。他的停頓猶豫才極為明顯,在場之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過了許久,那名中年裁判像是下定了極大的決心才將這句話補充完整。
“對戰天宇學院,楚歌!”
場間一片譁然,不少人聞言臉上便不自覺地露出厭憎之色。這些人與楚歌本沒什麼仇怨,但問題在於天宇二字。厭憎這兩個字。似乎已經成為了這個大陸上人類的本能,當然。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其中自然是少不了西陵教會的幫助。
但相較於學生們的義憤填膺,來自西陵的那七名青少年卻是面色漠然,彷彿未曾聽見一般,紅衣主教閉上了雙眼,好似陷入了沉睡。
“天宇學院,呵呵!讓那小子滾下山去,書山容不下他!”
叫囂聲此起彼伏,這些聲音肯定算不上好聽,是該張衡站出來的時候了,以他的性子最是待見不得這個。但這次卻沒有他開口說話的機會,因為比起他,場間還有人更聽不得這些話。
白鶯臉上並無太多表情,但是她眼眸中瘋狂竄動的金色火焰卻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可注意到這個角落的人並不多,就別提看見那金色火焰的人了。但這些人中並不包括天道院的院長,這位活了幾百年的老人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急忙令人制止了這些學生。
沈文澤走上了擂臺,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因上天眷顧給了自己在眾人關注下一雪前恥的機會。他當然不希望楚歌就這樣被趕下山去,如果他要滾下書山,那推他下去的人一定得是自己。
時間一點點過去,場間依舊不見那名身負黑尺的身影,那被抑制下去的騷動終於漸起。
“三月前爽約郭懷一事還未忘卻,如今又是故技重施,無能者無為,縮頭烏龜終究只是縮頭烏龜。”
場間響起了陣陣鬨笑聲,雖無人再叫囂令楚歌滾下書山,但那些譏諷之語依舊不絕於耳。
呂素黛眉緊皺,張衡急得來回踱步,恨不得自己上去替那傢伙打一場,上次郭懷學院的事可以說是誤會,但這排名賽他要是再不出現便要註定成為書山的笑柄了,他轉頭看著白鶯,看見小姑娘面色平靜時,不由焦急道:“你怎麼就一點都不急?姓楚的要是再不出現,被當作笑柄還好說,要命的是他這一輩子都別指望登上聖山了。”
小姑娘抬頭看了看天色,用極為平淡卻又自信有力的語氣說道:“登聖山對先生而言很重要,而且……”說到這,她將目光轉向了人群中那位郭姓且面露冷笑的黑髮少年。
“先生說過,被人扇了一耳光,便要扇兩耳光回去,他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
聖教七子的目光都是落在了那獨立一人的擂臺上,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這裡,院長們目光包含的情緒或有不同,但有相同的是都希望哪個青年最好不要出現。
過了約半柱香有餘,天道學院院長朱仲由才向著那名中年裁判微微點了點頭。
裁判會意,登臺朗聲道:“我宣佈,天宇學院楚歌因……”
“等一下!”
人群中響起了道急切的聲音,眾人回過頭,只見一名身著紫袍,頭飾白玉髮箍的俊朗青年飛身上了擂臺。當然,登上擂臺的青年人並非楚歌,但他的名聲依舊不小,在場絕大部分人都是認識這位來自異魔域的公子哥。
張衡沒理會沈文澤神色陰沉,也未在意擂臺下郭懷滿臉要吃人的表情,連朱仲由這座即將爆發的火山他都是選擇了視而不見,他極為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