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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所謂的喜歡,也只能是默默地、遠遠地看著他罷了。”

“那後來呢?”陸一鳴相信,這個“他”既然能在舒揚的生命中佔下這麼重要的地位,這個故事肯定不只是暗戀這麼簡單。

“後來啊,”舒揚咬了咬嘴唇,繼續回憶道,“後來他畢業,我升高三,一次偶然的機會,被我知道校花和他分了手,傷心之下,他沒有留在國內讀大學,而是去了墨爾本……”

“所以,你也因此去了墨爾本?”陸一鳴長大了嘴巴,難以置信地看著舒揚。

“是啊,很不可思議是不是?”舒揚自嘲地笑了笑,說,“那時候的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就這麼一門心思地想要去到他身邊,哪怕是繼續地遠遠看著他也是好的。對此,爸媽最初是不同意的,但他們最終沒能拗過我,於是,在別人準備高考的時候,我就忙著上課,考雅思,申請學校,最終在第二年的五月,我如願進了他所在的大學……”

陸一鳴微微搖頭,一個高三的學生,突然跟家裡說她不考了,要出國,舒爸舒媽還真好說話,居然也就同意了。這要換了他們家,敢這麼胡鬧,還不給他打折了腿扔到部隊去“鍛鍊”去。

舒揚瞥見他的表情,苦笑道:“我也知道,當年的我,實在是任性得很,所以現在,我才希望儘可能地爸媽好一點……”

說到這,舒揚不由地又想起了遠在上海的父母,默默地嘆了口氣。

陸一鳴見狀,把手搭到舒揚肩上,輕拍了兩下,安慰她說:“等到了元旦,我陪你回去。”

舒揚投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卻換來某人聳肩攤手的一句“別太感動,,我只是想念咱媽燒的菜了”。

待舒揚一記白眼飛過去,某人又親親熱熱地攬住了他的肩,笑眯眯地說:“好了,繼續回憶你的似水年華吧,我這還聽著呢。”

經他這一鬧,舒揚語氣裡的傷感也淡去了不少:“進了墨大以後,我如願以償,成了他的女朋友。”

“看不出來,你還有這能耐……”陸一鳴打量了舒揚一圈,語氣裡隱隱透出些酸意。

“你再打岔,我不說了啊!”舒揚橫了他一眼。陸一鳴趕緊閉嘴,舉手示意她繼續。

“我們在一起兩年後,他本科畢業,去了曼哈頓修大提琴,而我也開始著手申請紐約那邊的大學,因為我想,如果我也能到那的話,他就可以在碩士畢業後,安心地留在紐約繼續他的音樂夢想了……”說到這,舒揚的眼神有一瞬的放空,語氣也不自覺地緩了下來,“可是,世事的變化總是超出了我們的預期。在他去了美國一年後,他開始變得很忙,MSN總是不線上,Email也經常不回。等到我拿到美國那邊的offer,興沖沖地告訴他時,他回給我的……居然是一句分手。”

陸一鳴聽到這,側過頭看舒揚,只見她抿著嘴,倔強的眼神裡透著隱隱的不甘。他心裡驟然漫過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攬著舒揚的手也隨之緊了緊,不知不覺地,肩膀已經送了上去,任由她靠著。

“就因為這樣,你就沒去美國?畢業直接回了上海?”陸一鳴看舒揚沉浸在回憶中遲遲未作聲,忍不住將她的思緒喚了回來。

舒揚愣了下,微微扯動嘴角,說:“其實我還死性不改地跑去了美國一趟,結果,我在那裡看到了他和那個校花女朋友在一起,很諷刺是不是?兜兜轉轉,最後他們還是走回到一起,而我,卻因此成了一個無足輕重的插曲。更諷刺的是,校花還告訴我,她之所以會提出分手,完全是因為她不想男孩為自己放棄出國學音樂的機會,為了能和他再在一起,她也付出了很多努力……那時候我才知道,我所謂的愛情,不過是從別人哪裡偷來的幸福,你說,我還有什麼可說的?”

說到這,舒揚的聲音到底還是有些哽咽了,其實這麼多年,她真的以為自己已經好了忘了淡定了,卻原來,在她把表面的那層疤揭開後,看到的傷口依然是那般的觸目驚心,叫人不敢觸碰。

陸一鳴心下不忍,伸出胳膊,輕輕地環住她,有一下沒一下輕拍著舒揚的肩,像哄小孩一樣對她說:“都過去了,一切都會好的,我們都會好的。”

在舒揚過去的二十八年人生當中,絕大多數時候她都覺得這種類似於“一切都會好的”“風雨過後一定會有彩虹”之類的話,就像是大象鼻子前面掛著的香蕉一樣,純粹是忽悠你繼續傻愣愣走下去的謊言,但在這一刻,就是這樣的一句話,從陸一鳴的口中說出來,偏就讓她覺得分外安心。

要不,怎麼說美色誤人呢……

夢想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