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需要用錢或者是送禮,你就說一聲,不能老是讓你貼。”
“不需要那些,大家都是同事,工作中能幫的忙都會幫。”
我點點頭,提起興致說:“聽鄒月說你現在升官了,一直沒有恭喜你。”
他笑笑:“我那算什麼官?還不是辦事員。”
總有些無法面對他,兩人無話,他又發出邀請:“坐吧,坐吧,你難得來一次。”
真難堪,自己走到前夫的家裡來,說些無關痛癢的話,我開始後悔了。於是擠出笑容說:“不坐了,我上去了。”
他突然開口:“你是想問致林的事吧?”
我的臉“唰”地紅了,被人窺破心事,恨不得落荒而逃。
左輝倒是表現得若無其事:“致林我們盯了很久了,以前也查過他們,沒查出來。不過這次他們比較被動,我們手裡掌握的證據很紮實,所以今天在局裡,我們找林啟正談話,很多地方他也說不清楚。初步算了一下;這幾年來他們公司逃稅大概有一千多萬。”
“那會怎樣?”聽到金額這麼大,我禁不住擔心起來。
“要看領導怎麼定,這件事可大可小。”他答。
我當然清楚,逃稅這麼多,主要負責人判刑已綽綽有餘。
“是不是想拜託我?”他接著問。
我看他,他表情如此自若,讓我竟有些惱火,就像只有他是洞悉一切的聰明人,而我們都是傻子。於是我介面反問道:“拜託你有用嗎?”
“也許我可以想點辦法。”他居然認真地答,似乎並沒有聽出我的弦外之音。
“你自己看著辦吧!”我甩下一句,開啟門,上樓去了。
第二日,鄭主任一上班就抓著我,大聲叫苦:“小鄒,昨天我在致林呆到晚上十點,這次他們麻煩大了。”
“是稅務的事嗎?”我問。
“你知道啊!”鄭主任很驚訝:“林啟正諮詢過你了?”
“有你鄭主任親自出馬,他怎麼會來諮詢我?”
“他們設賬外帳,虛報成本和收入,居然全都被稅務局掌握了,昨天問我有什麼辦法,我這一時半會兒,哪有什麼好招啊!”
“您認為會怎樣?”我佯做無意地問。
“前兩年我辦過一個刑事辯護案子,差不多的情況,補交稅款不說,罰了1000萬,那個公司老總最後還被判了十二年。”鄭主任神色凝重地回憶。
我聽到冒冷汗,忙問:“這個你跟林總說了嗎?”
“當然,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那他怎麼說?”
“他沒說什麼,還能說什麼?只能趕快想辦法唄!他打算到北京稅務總局那邊去活動一下,做做工作。”說著,鄭主任匆匆地離開了辦公室。
我默然,望向窗外,掘土機在路邊挖出了一個大坑,塵土飛揚,路人狼狽不堪,掩面而行。他現在也有些狼狽吧?也許又是皺著眉坐在那裡,焦慮地將手機一開一合。這時候,應該沒有功夫再來思考我們之間的事了,或許風波最終平息後,他也會順理成章地將我忘記。 (快捷鍵←)
'111'第三種愛情 第四部分(10)
第三種愛情 第四部分 第三種愛情 第四部分(10)
又是一個百無聊賴的夜晚,電視實在無趣,鄒月坐在電腦前對我不理不睬,我踱回房間,翻出一本最厚的法學書,開始讀起來。
法律語言艱深晦澀,總讓人走神,許久許久,還停留在序言部分。
忽然手機在桌上狂響,我一看,竟是林啟正。
我猶豫了一會兒,接通了電話。
他的聲音從話筒裡傳出,異常得強硬:“鄒雨,你給我下來!”
我一愣,問:“你在哪裡?”
“在你樓下。”他答,然後我聽見窗外傳來急促的汽車笛聲,衝到窗前一看,果真有一臺又黑又大的吉普車停在樓道口。
“什麼事啊?”我問。
“你下來,不然我上去!”他語調生硬,讓我頗感奇怪。
“你等一下。”我掛了電話,向門口走去。偷眼瞄了一下隔壁的鄒月,還好,她正帶著耳機在看影片,應該沒有聽見那怪異的喇叭聲。
樓道里很黑,路燈不知什麼時候壞了,我摸摸索索地走下樓,卻是傅哥首先迎上來。
“鄒律師,林總今天喝多了,你別和他吵。”傅哥說。
和他吵,吵什麼?我很疑惑。忽見林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