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她的除了邢克壘更緊的擁抱,還有他堅定的話語:“被你自私,是我的幸運!”
胸臆間被一種叫做感動的情緒佔據,米佧的眼睛溼溼的。
至此,屬於沈嘉凝的故事就暫告一個段落了。如果不是後來讓米佧無意間得知了五年前沈嘉凝的神秘男友是誰,或許一切就真的結束在這裡了。
這一夜,流氓慣了的邢克壘沒有逾越。
抱著米佧柔軟的小身子,他睡了幾日來惟一一場安穩覺。
這一晚,在充斥著邢克壘特有的男性味道的房間裡,米佧貓兒般蜷在他懷裡,一夜無夢。
只差一天除夕,有很多事要忙。次日清晨米佧先是在上班前趕回了家裡,和要回臨城的父母道別。面對夜不歸宿的小女兒,米屹東的臉色不太好,可在妻子的安撫下,他只沉聲交代:“不要和小夏四處去瘋,要玩也在八點前回來,我會打電話。”
進門前就和米魚串過供,對於昨晚的事她們統一口徑歸結為小夏喝醉此起的。聽見老爸如是說,米佧心中一鬆,老老實實的應:“知道了。”隨即心虛地看了艾琳一眼。
見艾琳什麼都沒說,早餐過後米佧悄悄湊到她面前,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媽媽你生氣啦?對不起啊,晚晚我喝酒了,他怕我被爸爸罵,所以……”
對於米佧,艾琳向來管得比較嚴,邢克壘的出現,讓她意識到女兒骨子裡叛逆的因子正在萌發。艾琳沒有訓斥她什麼,只是以溫和的語氣交代:“等過了年找個合適的機會,帶他來見你爸爸吧。既然你們要在一起,這一關總是要過的。不過佧佧,或許會很困難,你真的決定了嗎?”
儘管知道米屹東不喜歡軍人,說真的米佧也沒覺得有多嚴重。畢竟在她看來,邢克壘是屬於年輕有為的軍官,米佧甚至想不到父親以什麼理由否決他。然而聽了艾琳的話,她有些忐忑。
查房時來到邢克瑤的病房,除了邢克壘和衡衡外,李念也在。邢校豐派了專人來接女兒,邢克瑤有意讓邢克壘抱她下樓,結果衡衡像是得到了某種授意,纏著舅舅不放。於是,李念自然而然地抱起了她。
氣氛開始變得微妙,直到邢克瑤上車兩人都沒有任何交流。最後還是衡衡打破了沉默,揪住李念的衣角,小傢伙仰臉問:“二叔,你不和我們一起回家嗎?”
李念蹲下,摸摸他的頭:“二叔要抓壞人,不能陪你和媽媽一起過年了。衡衡要乖,聽媽媽的話,好不好?”
衡衡順勢摟住李念的脖子,小大人似的說:“我會照顧媽媽的,二叔不要擔心。”
李念笑著說“好”,將衡衡抱上車,他看向邢克瑤:“我有任務,要出差幾天,大概初十回來,到時候去看你。”
聽到“任務”二字,邢克瑤神色微變,她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
李念有一瞬的猶豫,在邢克壘拉著米佧轉身的剎那,他伸手為邢克瑤理了理脖子上的圍巾:“沒事,不會有危險。”儘管她迅速別過臉去,他還是發現了她眼角的閃光,偏頭笑起來,他承諾:“最晚元宵節,我去看你。”然後不等她回應,他轉身就走。
直到邢府的車消失在視線裡,米佧拽拽邢克壘的衣角:“是不是他們要在一起就要面對很多人,很多困難?”
邢克壘反握住她的手,語聲鏗鏘:“只要相愛,什麼都不是問題。”
咀嚼著他的話,米佧與他十指緊扣。
接下來的一天過得飛快,由於賀雅言已經休假領赫義城回家拜見父母了,米佧被傅渤遠支使得腳不沾地。倒不計較主任大人拿她當伙房丫頭使喚,只不過在傅渤遠轉身離開時,米佧對著他的背影一頓拳打腳踢,邊比劃邊無聲地嘟噥著什麼。沒想到傅渤遠忽然回頭,驚得她立即裝作尋找餐卡的樣子,“曖,放哪兒了,明明記得是在這嘛……”接著就是一番賊兮兮地東摸西翻,惹得許研珊樂得不行。
當天下班之後米佧和邢克壘去了邢府,八點前回了家,然後有驚無險地接了米屹東從老宅打來的電話。第二天便是除夕,米佧如常上班,愛心午餐比她打卡還準時地到達。與以往有所不同的是除了她那份,整個辦公室裡堅守崗位的醫生都有份。同事們的歡呼聲中,邢克壘笑得矜持。
冬日的A城,傍晚時分天已盡黑。當米佧踩著星光來到醫院門口,就看見倚在車前等候的男人。柔和的路燈下,他們相視一笑。然後,邢克壘朝她張開手臂。
這個每年都會有的除夕之夜,是屬於他們的。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說得最多的話似乎就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