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司馬祈最後一句話說得自己心神不安,推門之後便衣服都不脫地倒在床上,手臂壓住滿是澀意的眼睛。
雖然明知自己並沒有錯,但是我的腦中一直不住會響司馬祈剛說的最後一句話,而且……當我看到司馬祈一雙受傷的眼睛時,我為什麼還是那麼不忍心?
忽然,傳來輕輕的敲門聲然後嘎吱一聲便被推開了,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道:“吉祥,你剛跟發財到哪裡野去了……”
來人慢慢走近我的時候,聞著那清淺的蘭花香,我驟然渾身肌肉緊繃,壓著自己眼睛的手臂更用力了,絲毫不敢放開,直到來人硬把我的手掰開,我還是死死地閉著眼睛不肯睜開。
“我嫉妒了。”
馬狐狸的聲音在我頭頂傳來,微微下陷的感覺能感覺到他的手撐在我頭兩邊,話音剛落,便感覺到眼角處是輕輕的溫軟觸感。
我猛地睜開眼睛,只見到他那形狀輪廓極好看的耳朵,而他則是密密細細地沿著我的淚痕一直從眼角吻到了鬢邊。
“他就是你的未婚夫。”是肯定句而非疑問句。
我嗯了了一聲,代表承認。
“青梅竹馬?”
“嗯。”
“認識十多年了?”
“嗯。”
依舊是密密細細的吻,輕得甚至覺得面板都是輕癢而已,從左邊眼睛一直吻到右邊,他的額頭抵在我旁邊的枕頭上,嘴巴剛好在我耳邊,又道:“我嫉妒了。他比我多了十餘年,但是……無所謂,因為接下來,我會比他多很多很多年。”
在沒有問別的,只是幾句話,你就相信我了麼?
馬狐狸,我應該說你膽子大,還是真的那麼相信我,抑或,相信你自己?
我吸了吸鼻子,道:“你這人真夠無恥的,我有個未婚夫你也嫉妒,不見我嫉妒你家的祝英臺?”
他輕輕笑出聲,道:“不是我家的,是梁家的,要說便說我家的賈亦卿。”
我忽然伸手,把他拉起來,雙手捧著他的臉,道:“再過些日子吧,如果他不退婚,我就回洛陽去找皇后。”
“嘖嘖,我家小卿真不得了,還能找皇后,看來我是找到個寶了。”
我呿了他一下,道:“你別哇啦啦,先把你自己的解決了。”
馬狐狸嘿嘿一笑,把我掰轉身子靠在他懷裡,我頓時一不自在,便嚷道:“喂喂,你大夏天的幹什麼,熱死了!”
他伸手環抱著我,手壓在我的肩窩上,從後舔了舔我的耳廓,道:“我和他不一樣。”
我頓時整個人愣了,他,是什麼意思……
“他是王族,權力就是他們保命的武器,但是我一介布衣,只要我不入仕,家中田產商鋪還是夠我們小卿混吃混喝過一輩子都用不完的。他身在王室,便有更多的身不由己,而我,最多就一個不成器的老爹和他那十來房小妾,我又是家中獨子,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到時候我們小卿喜歡今天拆了東園,那麼我們就住到西園去,住膩了西園,大不了還能多買一個宅子,不見她們落得個耳根子清靜。所以……我和他不一樣,我能告訴你,我這輩子,就只會娶一個女人,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我們小卿應該不會放棄吧?”
我猛然回頭,道:“你偷聽!”
他在我鼻尖輕輕一吻,道:“你們吼那麼大聲,我散步散過,不小心聽見而已。”
“不要臉!”
“我從來沒說過我要臉……”
“你……”
“我什麼……呵呵,今晚我就去跟我爹說我們的事兒。不過,你今天安排你自己的出場真是夠驚豔的啊……”
我撇了撇嘴,對他拉開話題的功力很不滿意,但是也不想跟他追究,便道:“事情緊急麼,總比我以別人家逃婚的媳婦兒出場好吧?”
“那倒是。”
……
我和馬狐狸就這樣扯皮了半天,直到日落西山了他才走,晚飯聽說下人會送上來,那兩個大人現在還昏迷中,真是有夠誇張。
才關上門不久,我坐在桌子前抬手想倒杯茶,便聽見了門被嘎吱一聲推開,以為是吉祥,便道:“你好樣的啊,居然現在才回來!一整天都在外面胡混了哪……還有……”
我啜著茶扭頭想繼續訓,一見來人卻止不住詫異地道:“黃秋聲!?”
“賈小姐,得罪了!”
還沒弄清狀況的我,就聽到他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只見他一個箭步衝向前,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