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山間寧謐的日子讓我壓根沒有想到暴風雨會來臨得那麼快……
一切快得讓我這個歷史不好的人瞠目結舌之後彷彿心神俱烈……
我伸出顫抖的手拉住前面一路唏噓的兩人,那兩個人剛從山下回來,之前聽說他們出去了曲阜大城,本應滿心歡樂而歸,然而現在卻長嗟短嘆政局變遷。
“你們……剛說什麼?”我另一隻手死死按著狂跳的心臟,完全不能接受剛才從他們口中說出的話。
兩人中高個兒的那個叫王子書,是個八股讀書人,往日對賈南風的干政已經不是一次發表過有些激動的言論,他扭頭見了我,便嘆了口氣,道:“天下之福,那賈南風終於被誅,賈氏一門及朝中但凡是賈家派系的盡數入獄,定於秋後處斬,這天下,終於要乾淨了。”
剎那間,我覺得連空氣都忽然凝固了,彷彿不會呼吸般胸臆憋得都是疼痛……
賈氏一門盡數入獄……那我……是什麼……
賈常玉先前那封不合情理的信終於找到了最好的解釋……
爹……你居然騙我……
作者有話要說:該死的過度章,寫的俺難受看得乃們難受,哦買嘎,劇情啊劇情,俺深情呼喚乃……
乃們看到這章的時候,俺已不知身在何方,下週起請假一週,此文坑乃們一個星期,有事燒紙,阿彌陀佛。
當然,在那麼可愛有愛善解人意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俺肥來了之後……能花現有無數有愛的留言或者長評或者感天動地的表白的話……
那麼……我就發誓……愛乃們一萬年~~~~~~~~~~~~~~至於廣博的愛之後會激發一些啥~~~~~~~~
介個就是個抽象的問題鳥~~
哦厚厚~~~~~~~~
你騙得了誰
我走到門邊,指尖觸碰到木閘子時,微涼的觸感讓我仿如猛然驚醒般渾身一顫。垂眼看著那自昨天開始就一直冰涼的指尖,我輕嘆了口氣,回頭最後看一眼吉祥。
小妮子睡得很沉,微微張開的嘴巴在微弱閃爍的燭光裡還隱約可見水漬,最近越發白嫩的小臉一般埋在被子裡,忽然咂嘴的動作惹得我嘴角掀起了一抹笑。
然而,笑著笑著,卻鼻子一酸,我深吸了一口氣,把眼睛用力地閉起來……
過來好半響,我才把眼睛睜開來,對著熟睡的吉祥輕道:“吉祥,小姐走了,以後要繼續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一輩子都好好的……”
指尖用力,木門發出嘎吱一聲輕響,我跨步而出,木門中透出的暈黃燭光慢慢地、慢慢地消失,最終,連一絲光線也再看不見。
夜裡長廊空蕩蕩的,山間夜風吹送,暑氣漸散,暮夏以至,秋風漸起。山中的秋向來來得比尋常城裡早,我回頭的時候看見了天空一彎殘月下是被風吹得漫天飛舞的落葉,落葉無根,自是飄零隨風。
此情此景,讓我喉間一哽,連忙扭頭便沿著長廊往後山走去,不敢再多看一眼,迴廊很長,彎彎曲曲,彷彿下一個拐角便是出路,然而卻一次次的發現不是,猶如前路一直漫漫。
簷上的燈籠暈出淡淡的光亮,冷月長風,一人一影,聽不見風聲,亦無雨聲相伴,無笑無淚,不知用了多久,我卻把整個書院的長廊走完了一遍。
就這麼走著,我到了那片陪伴了我不少時日的竹林裡,一張張長案安靜地擺放著,我走到平日坐的位子上,輕輕坐下來,指尖撫上桌面上的一道道凹痕,這些都是我平日不認真聽課的時候用指甲殼兒摳划著玩的,時日長了,痕跡也深了……
這幾個月,我彷彿當了個被時光遺忘的人,第一次在這個時空活得那麼舒服自由,那朗朗讀書聲,那齊刷刷的搖頭晃腦,那學子懶懶的長音……丁程雍的鬍子吹得很得趣,丁美人的琵琶越發的清越……
但是,終究還是變了的,崔小厄走了,蕭迢走了,就連賽潘安今日也在打點包袱了……
時局的變遷,天下動盪,人人歡笑背後都有自己擔負的東西,命運的絲線一直纏繞在我們身上,誰也逃脫不了他的操縱。
我起身,開始往回走……
忽然,頂上一陣骨翼拍打的響動,才抬頭,便發現幾片羽毛漸漸飄落,仿若夜雪剔透,我下意識伸手一接,那片白毛落在手心,輕柔的瘙癢……
我對著那鳥兒一笑,輕道:“是你啊……你也來送我麼。”
那鳥兒卻彷彿能聽懂我的話般,在竹上展翅一躍,一個迴旋,便落到了我肩頭上,我摸了摸它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