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換個髮型而已,我覺得挺好看的,還問什麼?!”某女嬌聲反駁,心情比他好不到哪裡去。
“你不會問我‘為什麼剃了個光頭啊’!!”獅吼功伴著兩隻“大燈籠”生龍活虎的呈現在車廂一隅。
蘇三怔視了他許久,轉開頭顱,輕聲抱怨:“吃zha藥了?”
佳人突然收兵,白九棠措手不及,眼睛鼓得跟核桃似的,愣了長達三十秒。爾後悻悻然的收起了表情,頷首自省了一番,悄聲道:“我今日心情不好···我··你別理我!”
“為什麼?因為和別人打了架?還是因為我來得不是時候?”
對愛情缺乏安全感,是一種病。愛少一點,日子便會很太平,勾兌的愛過多,病灶便會疼痛。
“說不清楚··”白九棠整個心思都被考核佔據,含含糊糊的隨口答道。
蘇三掠過眼梢深深看了他一眼。努力粉飾著淡定。轉而調開了視線,望著窗外出神。
對於她來說,愛情很飄渺,負面案例接觸得過早,這是一塊硬傷,很難徹底好。
熱火朝天的車廂忽而安靜了下來,前排二人不約而同溜了溜眼珠,依然不敢妄動。
白蘇二人竟就此沉寂了下去。繼而把這個沉默的戰場搬回了公寓的509號套房。
白九棠或許並非如所見那般強悍,是人皆會彷徨、憂慮,也有承受的極限。
季雲卿要撤走所有的人,這代表著什麼,他再清楚不過了。從前他們是敵人,現在,他們依舊是敵人。在英租界,他要面對的強硬對手,就是這位頂頭上司。
明天,會是什麼樣子,明夜,會是什麼樣子。一週後,將會有什麼樣的結局。這些紛擾和忐忑就像沉重的五指山,將那不可一世的鬥戰勝佛徹頭徹尾禁錮了起來。
門鎖在他手裡撥動,那咔噠一聲上鎖的聲音,引來了蘇三的側目。默然了好久的人,終於揚起睫毛,開了口:“你不是還要等阿昆他們回來覆命嗎?”
“我想單獨和你待會兒···”白九棠將禮帽丟在桌上,沉進了單人沙發中埋頭低語。
蘇三怔了一怔,拋開那諸多的懷疑,蹲身而下,抬手撫上了他的膝:“怎麼了,不順利?”
一雙厚實的手掌毫不遲疑的蓋上了那雙芊芊素手,卻仍是長久的埋著頭,不知道在愁什麼。
蘇三微微仰頭,偷窺他的表情,卻見到那眉心的漩渦,正直言不諱的宣告著某人的脆弱。一股動容攀上了她的臉龐。他在示弱,這個永遠不敗的男人,掙扎得很辛苦,想要求得慰藉。
在那一瞬裡,她已不再迷茫和質疑,湊近身子,於今夜再一次捧起了他的臉,一本正經的問道:“是哪個不要命的混球,敢打你的臉!!”
眉心能擰出苦水來的男人,終是啼笑皆非的抿了嘴。坐起身來往後一靠,將準太太拉入了懷中:“怎麼?你準備抄傢伙去幹掉他?”
“你以為我不敢?開槍就是動動手指頭而已!”蘇三輪圓了眼,一臉的認真。眉間帶著一絲欣然。至少,他笑了,不是嗎。
“就像你曾經對我做的那樣?”白九棠兩臂一緊,掠了她一眼。
蘇三順勢抬起藕臂圈緊了他的脖子,挑起眉梢一笑:“對!”
笑意在某男臉上擴大,耐不住將臉龐埋入了那溫潤而柔軟的懷裡,感受片刻的安寧和幸福。沒有江湖,沒有廝殺,也沒有前途未卜的惶惑。
在這溫厚的懷中,蘇三很難將他與“活閻王”相聯。這像是值得一輩子泊船的港灣,也像是值得一輩子追隨的信仰。那肩頭與胸膛的尺寸如此合適,攬住了就不想再放。家,就在兩臂之間,佔地一畝胸膛。
什麼是愛情。就是沒有時間去刨根究底,沒有餘地去懷疑。
如此可貴的一刻,白某人卻因雄性激素過盛,無福消受軟綿綿的溫情,轉而托起了蘇三的下巴,端詳著那張精緻的臉龐,慎重的貼上了自己的薄唇。
那生澀的、百轉千回的吻,引來了佳人的回應。菸草的香,櫻唇的甜,縈繞著脂粉的旗袍和混著火yao味的長衫,揉成了一片。糾纏的是唇和舌,交匯的是綿長的愛戀。
他的吻從很淺、淺到過分;到很深、深得令人窒息,無不宣告著他的笨拙。豈料這個吻技相當差勁的男人,對脫衣服實在是精通。
抬手在蘇三右襟掃了掃,盤扣鬆開了一片。一陣涼意襲來,驚得她繃緊了身子,無奈託在腰肢的那條手臂甚為強勢,令人無處遁逃脫不了身。
隨著盤扣的全線瓦解,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