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有人不放過他?
他不屑地撇了下嘴角,單手撐著身體自草地上坐起來,接著起身走向不遠處的涼亭休息區,也不管後頭兩人有沒有跟上。
“你還想使出什麼詭計?傷了自己的外甥女仍不知足,現在要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了嗎?”湛問天在亭內站定後轉身,冷冷覼向李玉真。
捂著嘴,李玉真咯咯嬌笑。“你說到哪兒去了,我是不想看你們太難過才出面勸說,人生苦短,別把時間浪費茌不開心的事情上。”
“你才應該離我老婆遠一點,不要妄想對她不和。我會時時刻刻盯著你,讓你再也無法傷害她。”亡羊補牢,為時不晚,這個陰險的女人是妻子背上的芒刺,他會幫她拔掉。
李玉真眼神一閃,嫵媚地笑著一撩發。這回她的目標是湛問天沒錯,誰教曼兒居然為了小賤種與她決裂,她非報復不可。
“是你對她的傷害比較重吧。本來她就寡言少笑了,嫁給你之後變得更沉默,看看她現在成了什麼樣子……你還能說她的不幸不是你害的?”
這話說得湛問天臉色一沉,身子一僵。“這是我們夫妻間的事,輪不到你開口。”他反駁道,心裡卻明白她的話並非全然不對。
白縈曼真的不幸嗎?現在回想起來,過去他對她的方式實在笨拙得可以。他怎會以為對待妻子也應像商場鬥爭般採取專制、獨斷的手段?一直以來他只會以自己的方式待她,現在才發現,自己從未給過她她想要的。
“呵……這句話你就說錯了,我是最有資格插手的人。曼兒到美國讀書這段日子都是我在照顧她,說我是她另一個母親也不為過。”
“綁架並傷害她妹妹,讓她痛不欲生,這是親阿姨會做的行為嗎?”他雖不甚瞭解白家恩怨的內情,卻看得出來眼前這女人不僅自私,而且惡毒。
說到綁架,李玉真神情一冷,目光閃過邪惡。
“誤會一場罷了,我是擔心玥兒流落在外,所以才託人找她回家,沒想到對方誤會,以為她欠債不還,所以出手重了些。”
你不讓我動妹妹,我就拿你來抵銷我這幾十年所受的怨氣。她說著,眼神變得陰沉,外甥女背叛她令她難以原諒,於是她要讓白縈曼也嚐嚐失去心愛男人的痛苦。
她累積了二十幾年的恨意,誰欠了她就得以千百倍償還,沒有人可以逃得過!
“味著良心的謊言你怎麼說得出口?真把每個人當傻子看不成?”湛問天語氣譏誚,瞧不起她的虛偽。
李玉真只頓了一下,仍面不改色地眨著眼媚笑。“有什麼關係,這點小誤會何必放在心上?我外甥女都不計較了,你還介意什麼?我和她再怎麼說終究是一家人呀!”
“可是你就不同了,雖然名義上是曼兒的丈夫,但沒了感情就是外人,夫妻間稍有摩擦她就把你當陌生人看待,相信你也會有怨言吧?”
陌生人……你到底想說什麼?直截了當地說清楚吧。“湛問天煩躁地想大吼,表情卻仍是一派從容。
“你乾脆,我也不羅唆。相信你也看得出你們的婚姻出了問題,趁著現在還沒鬧僵撕破臉前,先做個了結吧,免得日後相怨。”李玉真冷笑道。她得不到想要的幸福,別人也休想擁有,尤其是白景天的女兒。
她不僅恨著寧嫂嫂所生的小女兒白縈玥,同樣也憎恨著胞姐懷胎十月的骨肉白縈曼。因為她們的出生就像在諷刺她的自作多情,苦守一位男子,痴情一生卻無法開花結果。
白景天先後兩位妻子都能在他懷中笑著度日,而她卻只能躲在暗處哭泣,眼睜睜看著他們如膠似漆、恩愛纏綿,她心裡的怨恨更深。
如果傷害他們的女兒可以終結那一家的幸福,她不會心慈手軟。
她看得出來,湛問天對外甥女來說很不一般,若非如此,曼兒怎會在意他在意得被傷了心,還如此失常?以曼兒的個性,如不是動了心,大可和他繼續扮演模範夫妻,而不是刻意避著他。
“你是什麼意思?”湛問天僵著臉,冷然瞠視眼前這張得意的笑臉。
“既然你不要她,就把她讓出來,讓真心愛她的人去嬌寵她,你也落個清心。”李玉真惡意地笑著,目光瞥了眼一旁難得沉肅不語的傑森,語氣令人感覺不到一絲真心。
“你要我讓妻?”湛問天震怒火吼,臉部線條繃得死緊,氣惱她竟有膽提出荒謬的建議。
就算他和白縈曼鬧得不愉快,她已好一陣子不願理他,可是他從沒想過放棄她,仍想盡其所能的修補裂痕。
他可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