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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伸手推推鼻樑上的眼睛,開口解釋道:“這一陣子秦先生一直都在為公司的事情焦慮忙碌,他的身體以前也是不太好,最近這樣操勞,心力交瘁,健康狀態變得很差,昨天看到了有關小姐的一些報道,他當時就發了一通脾氣。聽大宅的傭人說,秦先生晚上就找了小姐到書房談話,看樣子似乎父女倆還吵得很厲害,然後就是小姐慌慌張張從書房裡跑了出來說秦先生昏倒了,讓傭人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

“他現在醒了嗎?”秦優望著掩上的病房門,問道。

“醒了,只是……”秦謙的律師看著秦優,重重一嘆,道,“只是他的意識已經不那麼清醒了,看樣子……”他低下頭去,沒有再繼續往下說。

秦優走到病房的玻璃隔離窗前,隔著半闔起的百葉窗縫隙,看見秦謙正躺在房中的病床上,這個原本正值壯年、威嚴剛硬的男人此時面色蒼白,形容憔悴,身上插著很多導管,連著床邊的幾臺維生監護儀器,呼吸緩慢而微弱。

“秦少,”秦謙的律師站在秦優身旁輕聲對他道,“我們一同進去吧,秦先生他……應該是有一些話想要交代……”

待他們準備進入病房的時候,不管律師怎樣勸說,秦珊珊卻始終不肯跟隨他們一起進去,只坐在那裡不停地流淚搖頭,最後律師也只好放棄。

他們一走入病房,秦謙就睜開了雙眼,目光有些混沌地看向他們,看見秦優,他那插著點滴針頭的手虛弱無力地輕輕示意著動了動。秦優慢慢走到病床前,秦謙的目光始終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只是那雙眼裡已經不再有當初那不怒而威的犀利。

父子兩人就這樣一直對視著彼此,如當初剛剛相見時那樣。許久,秦謙輕顫著將手抬起,秦優轉開目光望向病房的窗外,過了一會兒,他才移回目光,好似不太甘願地慢慢伸出手去,輕輕將秦謙的手握住。

秦謙緩緩露出一個欣慰的笑,緊緊看著秦優那雙清亮安靜的眼睛,用因氣息虛弱而嘶啞的嗓音斷斷續續地道:“……替我……向,你母親……說聲抱歉……是我……耽誤了……她的……一生……”

他的聲音很低,如果不是病房裡格外安靜,周圍儀器規律的響聲外,幾乎都要聽不清他近似低喃的話語。

“……照顧……你母親……”秦謙用力地喘了幾口氣,胸腔上下費力地起伏著,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把目光往病房門外看了看,重新望著秦優,低低一嘆,輕聲道,“……照顧……你姐姐……”

他一直緊緊望著秦優,直到秦優幾乎微不可見地點了頭,他的眼裡才流露出放心疲憊的神色來。他緩緩轉過頭看向自己的律師,律師連忙走上前一步,鄭重地道:“秦先生,是否需要讓秦夫人……”

秦謙微微擺了擺手,律師明瞭他的示意,點了點頭,重新退開到一旁。

秦謙一直看著秦優,卻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他的目光有些遙遠,似乎正在透過秦優,而陷入了屬於他這一生的久遠回憶中,一直到過了很久很久,他才慢慢闔上雙眼沉沉睡去。

自那一天,秦謙一直沒有再重新醒來過,他微弱衰竭的呼吸和心跳依靠著儀器維持了幾日之後,終於在這寒冷冬日裡的某一個清晨安靜地終止。

秦謙喪禮過後的一週,曾經在商場叱吒風雲的秦氏集團終於正式對外宣佈破產重組。熟悉內情的人都知道,如今的秦氏早已是被秦謙的未亡人耿素妍和她的孃家徹底架空,只餘一副空殼,雖然按照秦謙生前立下的遺囑,秦優繼承了秦氏大部分的產業,可是耿素妍已經將所有的利益轉移,剩下給秦優的,只有秦氏的債務和一個無法收拾的爛攤子。

不過誰也沒有想到,秦謙最終還是揹著所有人留了一手,近年來他悄無聲息地將秦氏在海外的部分產業分批轉化為資金購置了大量的不動產並放在了秦優的名下,如今這一批不動產已經因為急速升值,價值變得相當的可觀。

正因為此,秦氏的破產,也並沒有讓秦優這個繼承人因為債務而破落得一無所有,這是對秦氏的沒落抱了幾分報復快意的耿素妍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的。

而在外人看來,這一場豪門恩怨的收場始終還是令人感到唏噓。

不過,這卻並不是最終的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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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泰集團大樓頂層,梁墨琰眸光深沉地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神情帶著幾分莫測。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很安靜,恆泰的營運副總陸晉安坐在梁墨琰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