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有些不對勁,但仍硬著嗓子,“你們剛剛還那麼親密……”
舒予憾看了我好久,再次搖頭嘆息,“春暉真不值,為你做了那麼多事,你還不懂他的心。你知道他的舊傷是怎麼來的?”
我不懂他的心?
我有些懵神,“怎麼來的?”
“春暉為了騙你可煞費苦心了。還記得上次你喝醉酒嗎?你是醉了,醉得要拿水果刀自殺,春暉的腰是被你的水果刀給劃傷的。事實上,你不僅傷了他的人,也傷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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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八章 吵架 。。。
“予憾呢?”
“走了。”送走舒予憾,回病房時儘量表現得若無其事,可心裡的煩躁抑鬱卻怎麼也壓抑不下。
“走了?”他原本隨意地翻著一本雜誌,聞言猛地抬頭看我。
你不捨得嗎?我笑了一下,壓下呼之欲出的質問,徑自走到他身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悶下才覺得心頭舒服了點。
翻雜誌的聲音突然沒了,他說,“我想吃蘋果。”
要求的聲音低低的,帶著些顫音,像是在試探我什麼。
我轉頭,看見他直視我的眼神有些忐忑,“好,我給削。”
我一邊說,一邊拿起一個蘋果坐在旁邊的空床上削起來,沒有理他也沒有看他。
蘋果皮一圈一圈地掉下來,房間裡很安靜,安靜得連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我沒有抬眼,卻很清楚地感受到他灼熱的眼神。我知道,他大概是看到我不好的臉色了。
我這個人藏不住事,什麼表情都寫在臉上。
老媽曾經說,你要是有一天懂得收斂你的脾氣,你也就成熟了。
我說這是遺傳,遺傳自您。老媽氣得差點要把我塞回孃胎,重生。
我將削好的蘋果遞給他,他咬了一口,又伸到我嘴下。
這平時最自然不過的動作,今天我卻愣在那裡怎麼也張不開嘴,好似下顎失去活動的能力。
我抬眼瞧他,顧春暉帶著不自然地微笑看我,也不將手拿開,就這麼放在那裡。意思很明顯,我不吃,他就不拿開。
“你吃吧,我不餓。”我拒絕了。
“就咬一口。”他很堅持。
“我不餓。”我加重了語氣,撇開頭,躲過他的手。
他卻又跟進了一步,“乖,咬一口,就咬一口。”
我真不知道他幹嘛非要我吃。心裡本來就為剛剛舒予憾說的話煩躁著,他這樣纏人我一下就發作了,一把揮開他的手,“你要吃給你的舒予憾去吃,別跟我搞得那麼親密!”
也許是我的動作有些過頭,也許是他沒有拿住,蘋果就這麼直直地呈弧線狀飛了出去,砰得一聲撞在白色的牆壁上,又掉到地上,跳了幾跳,向四周飛濺起汁水,留下濡溼的痕跡。
動作和呼吸俱停滯了,空間霎時變得安靜,連外面嘈雜的人聲也變得唐突。
我沒有料到會這樣,一時間怵在那裡不知道怎麼為好。
“你給我再削一個。”顧春暉有些生氣,皺著眉頭命令我。
我自知理虧,但好強心使然偏不低頭,梗著脖子反駁:“要吃自己削。”
也不打算去撿掉在地上的半個蘋果,拿起他剛看過的雜誌自顧自地倚著視窗看起來。
“丁衍琛。”他叫我的名字,表示他生氣了,口氣也很強硬。
我愣是沒理,沒看見我煩著呢!
“過來。”他再叫。
沒聽見。
“叫你過來,你聽到沒有!”
他又恢復了在家時的大男人主義,我更加氣鼓了,挪了挪身體,離他更遠一些。
他的呼吸很重,我在幾步之外都能聽到,顯然很生氣。
我還沒發火,你倒先發火了!我氣得一把摔了雜誌,“你想要幹什麼!”
“你這吃的哪門子醋啊!”他猛然掀開被子,氣惱地斥責我,想要下床,但找不到拖鞋。
“好笑,我吃什麼醋!”我心裡一咯噔,一下就氣短了,因為我剛才真是在吃舒予憾的醋。
“沒有?沒有你一回來就陰陽怪氣的,這是做什麼!”他語氣並不嚴厲,但很肯定。
我因為心虛一時間找不到話反駁,半天才昂著脖子道:“你還真要臉,我為你吃醋?美的你!”
他橫眉冷對,“丁衍琛,你非要跟我作對你才開心?非要氣死我你才甘心!”
“顧春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