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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新增了一部分新的東西。

薛冰知道,市上大多數領導,對李華生的低劣人品,是比自己還要清楚的。而自己,在農委工作多年,市上領導對自己的為人也還是瞭解的,應該說,印象還不錯。因此,他並不十分擔心。

但是,李華生反映農業局班子和一把手鄭局長,那市上領導的態度,自己就不敢肯定了。

薛冰自問,對於鄭局長的信任,放手讓自己工作,是銘感於心的。至於鄭局長的為人,薛冰覺得他性格直率,外加一些脾氣急躁。除此以外,自己瞭解的並不多。至少,以鄭局長的脾氣,這麼多年來,應該還是得罪了不少人。

這不,陳立的做法就讓薛冰意外。

薛冰在市委組織部的一位朋友,後來告訴了他陳立對農業局召開*生活會情況的彙報。

這位薛冰一直以來,認為熱情又老實的熟人,在回去向市委組織部衛誠部長等部領導集體彙報時,竟然狠狠地奏了農業局和鄭局長一本。他不但把李華生反映的情況,不分真假一古腦兒地倒了出來,自己還添油加醋地渲染農業局的工作狀況,並不是那麼好,而是很糟。薛冰當初不小心聽到陳立電話裡跟另一個人的對話,心裡不好的感覺,真的應驗了。

這些對鄭局長的攻擊和不利訊息,或許鄭局長並沒有聽到多少,對他的影響,也沒有多大。但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一切,卻對薛冰產生了實實在在的不利影響,造成了傷害。這是薛冰始料不及的。

這讓薛冰又一次體會到,機關里人們不但更加勢利,而且更加冷酷。

第七十一章 鄭局去逝

“叮鈴鈴…叮鈴鈴…”刺耳的鈴聲在夜裡驟然響起,讓人心驚肉跳,

“誰呀?”薛冰被驚醒了,咕嚨著,冷嗖嗖的起床接電話。一看錶,都快半夜了,

“薛局長麼?是我,鄒平。薛局長,不好意思,這麼晚了來打擾您。是這樣的,鄭局長今天下午三點多開始昏迷,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醫生說,恐怕不行了”鄒平口氣急促地說,

“啊?回來才幾天,怎麼就這樣?現在在哪裡?”薛冰大吃一驚,前幾天通話不是好好的麼?

“在市人民醫院住院部的重症監護室裡,上呼吸機在搶救”

“我馬上過來”薛冰邊說邊穿衣服。

市人民醫院住院部重症監護室。薛冰到時,鄭局長的夫人張文菊和他們的幾個親戚在那裡,市醫院的張院長正在解釋:“張大姐,經過醫院的全力搶救,現經專家確證,鄭局長的心跳已經停止,我們已經無能為力了,請你們節哀順便。鄭局長是因為腦血管破裂,導致大腦溢血而死亡。”

張文菊唸叨著:“前幾天都好好的,怎麼就突然這樣了呢?”

薛冰看到,鄭局長孤零零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身體瘦得有些不成人形,頭髮早已剃光了,鼻孔裡還插著管子,臉色白森森的。

這就是一個平時呼風喚雨的一把手最後的結局。

人就是這樣,活著時身上的血液在流淌,體內的細胞在運動。一分鐘一秒鐘後,人死了,一切也就停止了。

薛冰記得聖經上有一句話:你本來於塵土,也將歸於塵土。按我們的說法是,你赤條條地來到這世上,也將赤條條地離開。心下愀然,想想官場裡爭與不爭,不都是這麼個結局麼?可是明知道是一樣的結局,人們還照樣執迷不悟地爭個不停,哪怕爭得頭破血流也不罷休,難道不可悲麼?李華生如果看到這個情景,他會幡然醒悟麼?不會的,恐怕他只有幸災樂禍哩。

“鄭皓么兒,把手放了吧,放了吧”張文菊走到床邊,

薛冰這才注意到,鄭局長的獨子鄭皓,蹲在床邊,緊緊地抓住父親的手不放。鄭皓今年二十出頭,在外讀書,請假回來陪伴父親已有一些時日了。

鄭皓埋頭不理。

薛冰扭頭小聲問鄒平:“怎麼了?”

“從下午把鄭局長送到重症監護室搶救,直到現在,鄭皓守在床邊,一刻也沒有離開。到晚上,醫生來解釋了幾次,沒有用了,呼吸機用不上了。他不信,就是不讓取呼吸機,要醫生搶救,已經有好幾個小時了”鄒平說。

鄭皓長期在外求學,這不,研究生就要畢業了。還沒好好孝敬父母呢,父親就沒了,心裡肯定接受不了。要不怎麼說父子連心呢。甚至有人說,可能沒有永遠的夫妻,但一定有永遠的父子。因為父子就是父子,怎麼也改不了的。

鄭皓的大伯上前用力把鄭皓拉了起來,鄭皓頓時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