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亮了,倆人這才停止談話,進入睡夢中。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正文:第四十章 對抗]
隊伍行進的很慢,有很多隨行的家屬,加上隨時有叛亂髮生。
經過耶律德光的一系列平叛後,這才有所穩定,他的兇狠和勇猛,不亞於先皇阿保機。一旦出手,招招致命,不留任何餘地。無形之中對那些有反叛之心的人起到了震懾的作用,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趙思溫的活動引起了述律平的注意,因為盧文進等漢人的叛逃,使她對漢人的殺戮有所收斂。
述律平終於找上了他,按理說不應該,他是耶律德光的部下,這天朝會之上,耶律德光和眾臣子商議完事情之後,皇后術律平又故計重演,讓他和一些臣子去“侍奉先帝”。
趙思溫心理早有準備,他可不象契丹人那樣一根筋,讓你去侍奉你就去,即使死了也要拉上個墊背的。
聽述律平說完之後,他不慌不忙的當著滿朝文武百官的面回答“先帝最親近之人莫過於皇后,皇后為何不以身殉?我等不才,若前去侍奉先帝,那能如先帝之意?”
一番話嗆的述律平瞠目結舌,啞口無言。她面紅耳赤,看到臣子們要看她承認過往之非的好戲,知道自己今天遇到了強勁的對手,不好惹的人物了。她必須要服眾,否則那些大臣們這次真的是有藉口找事了。
她回答“兒女幼弱,國家無主,我暫不能相從先帝。”
看到大臣們不屑的表情,她知道這些是不能威懾住他們的,反倒落下話柄,只見她拔出金刀,毫不遲疑的把自己的右手腕齊砍了下來,強忍劇痛,命人將這隻手送到阿保機棺內代自己“從殉”。
頃刻之間斷腕的舉動,比以前她逼別人殉葬更具威懾力。從此所有的皇親國戚,王公貴族,及滿朝文武,都對皇后威如虎蠍,不敢違抗她的命令。
由於婉婼在耶律德光枕邊猛吹風,趙思溫沒有受到制裁,還被提升了一級,做為對他大膽發言的獎賞。因為他是耶律德光的心腹,加上元帥力保,述律平看出他是個人才,也就不加為難於他。
吃了這場虧後,述律平逼人殉葬的把戲收斂了許多,殘酷的屠殺總算告一段落。
終於回到了皇都。
述律平改皇儲的條件已經成熟,此時的耶律德光確實是軍政大權集一身,只待走一下形式,繼承皇位了。
這時的述律平倒不急著去摘成熟的果子,她要讓大家心悅誠服,要讓他們自己說出來,推舉耶律德光做皇帝,包括太子耶律倍。
耶律德光沒有回府居住,帶著婉婼住在靠近皇宮的一處官邸內,做為臨時元帥辦公地方。
美其名曰離皇宮近,來回方便,其實是怕婉婼不高興。
這裡現在真正成了權力的中心。
善於見風使舵的大臣們知道誰將成為契丹國的下一位皇上,拼著命的,削尖了腦袋的擠過來,他們知道這預示著今後的前程。
政治向來是錯綜複雜,殘忍無情的。此時的皇太子耶律倍門庭冷落,無人來訪,大家躲還來不及,誰敢此時太歲頭上動土?
婉婼的到來,讓寂靜的太子宮有了生機。
故人相見,感慨萬千,世態炎涼,人情世故,也許只有耶律倍自己一人知道。
開始大家都很拘謹,只是閒拉西扯一些禮儀、詩歌上面的東西,誰也不願提及當前時政。
婉婼的第一次拜會就此結束了。
耶律德光不安的在房內踱著步,看到婉婼進來,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好似久別重逢一般。
“你緊張什麼,我又丟不了。”她嗔呢的說。
“丟是丟不了,我怕你跑了。”他長舒一口氣。
“你現在大權在握,別人巴結還巴結不上,我沒那麼傻,怎麼會跑呢,非要粘上你不可。”她嘲諷道。
“你要折我陽壽了,月兒,你和別人不一樣,總是會出奇不意,我真怕有一天失去你。”
“人都是要生老病死的,先皇不是離我們而去了,大臣們不是為他殉葬了不少?”
“月兒,你會勾魂,和他們不一樣,沒有你在身邊,我會迷失自己的。”
婉婼笑的前仰後合,按他的說法,她要比他親爹還重要,阿保機死了,他倒是活的更精神。不過婉婼沒敢把自己的這個想法說出來。
“談的怎麼樣?”他問。
“只是談了些詩詞歌賦,太子情緒很低落,我沒敢提及,慢慢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