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任,才能夠保住如意平安。
事情還是順利的,除了在如意五年之後重新見面時給他的震撼和痛。
這個痛,不僅衝擊這宇文嵐,也同樣衝擊著他。
想過無數的可能,依然無法接受多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女子如今這麼一副模樣。
當年那個地方給了她怎樣的痛?
他和宇文嵐同樣選擇了沉默的忍,總要付出代價,加註在她身上的,都會被討回。
計劃在無聲中有條不紊的進行,甚至有些較勁,瞧著如意刺痛宇文,令狐彥想也許他更能給如意快樂?
當如意被從宇文手中交給他的時候,那一瞬間,他突然有了一絲衝動。
令狐達曾經再三叮嚀過他,尊重陛下和公主的選擇。
可是如今如意對宇文嵐恨之入骨,雖然那個恨,有一多半是誤會,可是走到這一步,還有回去的可能麼?
他這麼多年默默的做,又有誰明白?
當殷思道派軍隊出城對抗的時候,他私心留下了如意。
只是另一個意志始終提醒著他,父親說的對,令狐家的重任,為人臣子的責任,如意的心。
出了城他是想把如意送回宇文嵐身邊的。
只不過很可惜,如意出了他的意外,跑得實在是快了些。
等他再一次追上,便是對峙的局面。
那一刀捅進來的時候,他瞧見了如意驚惶的臉,其實她也是在意他的對吧。
那個時候他突然決定,帶如意走。
平生循規蹈矩了那麼久,就任性一回。
事實上這個任性還是帶著思慮的,殷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留在宇文嵐身邊,她並不一定安全。
夜色荒蕪中,清冷沙礫上,面對這個心儀了多年的女孩,他極力的想著,擁有一刻,也是好的。
即便他知道如意的心,並不在他這,儘管他亦知道,宇文嵐付出的不比他少。
他還知道,殷思道下在他身上的毒,也許會令他不久於人世。
這更值得讓他任性一回。
他的母親這麼些年都希望他早早定下,給她一個膝下承歡的機會。
一些善意的謊言,也許是他是他生前最後的盡孝。
這件事自然被他父親大力反對,父親這一生的追求只有一個,維護令狐家族。
他自然是不同意他就這麼把公主給帶走的。
奇怪的是相對於他的強烈反應,那個被宇文嵐救下來後就寄居在他家的前朝皇帝裴軒卻反應很奇特。
不反對也不斥責,倒是默然旁觀。
對於這個前任皇帝,他就從來沒看透過。
一個擁有足夠治理國家才能的人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國家敗壞成那樣,拱手將家業送出?
令狐達教導的東西完全與之相反。
不過這倆個前任的君臣如今相處的倒是非常融洽。
如今這個皇帝不僅在他家好酒好肉吃的是膀大腰圓,這行經,也驚世駭俗,他自詡非一和尚,從來視佛家戒令為無物,吃酒喝肉罵佛燒經,行事比做皇帝還潑辣。
令狐達毫不在意。
也許,這才是他真實的本心?
德山宣鑑禪師一把火燒了經卷後坐在孤峰頂上曾經放言大罵:
“達摩是老騷胡,釋迦老子是乾屎橛,文殊、菩薩是擔屎漢,等覺妙覺是凡夫,菩提涅盤是系驢橛,十二分教是鬼神簿、拭瘡疣紙!”
狂禪的意境皆在於此。
非一和尚吃酒喝肉沒有落下一樣,除卻女色,佛門戒律他一樣都沒遵守。
相反,倒是經常在遠近處瞧誰不順眼就是一頓老拳,不過被他胖揍的人家不是紈絝就是流棍,沒有一個好東西,於是乎,非一大師的美名倒是大大的傳開去,加上有令狐達這老狐狸的身份罩著,通常還真沒人敢上門討債。
裴軒做皇帝做的不咋地,做個無心無戒的和尚,卻是特立獨行的很,行經很有的一拼。
令狐彥瞧不出他心思如何,也不知道這一回,他又將會如何。
非一隻說,他已經做了該做的,如今這一回,該讓如意自己選。
是啊,自己選,他令狐彥自問,論才華論氣度,論對如意的心意,他一樣不比宇文嵐差。
僅僅有一條,宇文嵐是皇帝,他是臣。
君臣爭妻,放眼古今,獨一無二。
宇文嵐卻給予了他最大限度的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