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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的信任,才能夠保住如意平安。

事情還是順利的,除了在如意五年之後重新見面時給他的震撼和痛。

這個痛,不僅衝擊這宇文嵐,也同樣衝擊著他。

想過無數的可能,依然無法接受多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女子如今這麼一副模樣。

當年那個地方給了她怎樣的痛?

他和宇文嵐同樣選擇了沉默的忍,總要付出代價,加註在她身上的,都會被討回。

計劃在無聲中有條不紊的進行,甚至有些較勁,瞧著如意刺痛宇文,令狐彥想也許他更能給如意快樂?

當如意被從宇文手中交給他的時候,那一瞬間,他突然有了一絲衝動。

令狐達曾經再三叮嚀過他,尊重陛下和公主的選擇。

可是如今如意對宇文嵐恨之入骨,雖然那個恨,有一多半是誤會,可是走到這一步,還有回去的可能麼?

他這麼多年默默的做,又有誰明白?

當殷思道派軍隊出城對抗的時候,他私心留下了如意。

只是另一個意志始終提醒著他,父親說的對,令狐家的重任,為人臣子的責任,如意的心。

出了城他是想把如意送回宇文嵐身邊的。

只不過很可惜,如意出了他的意外,跑得實在是快了些。

等他再一次追上,便是對峙的局面。

那一刀捅進來的時候,他瞧見了如意驚惶的臉,其實她也是在意他的對吧。

那個時候他突然決定,帶如意走。

平生循規蹈矩了那麼久,就任性一回。

事實上這個任性還是帶著思慮的,殷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留在宇文嵐身邊,她並不一定安全。

夜色荒蕪中,清冷沙礫上,面對這個心儀了多年的女孩,他極力的想著,擁有一刻,也是好的。

即便他知道如意的心,並不在他這,儘管他亦知道,宇文嵐付出的不比他少。

他還知道,殷思道下在他身上的毒,也許會令他不久於人世。

這更值得讓他任性一回。

他的母親這麼些年都希望他早早定下,給她一個膝下承歡的機會。

一些善意的謊言,也許是他是他生前最後的盡孝。

這件事自然被他父親大力反對,父親這一生的追求只有一個,維護令狐家族。

他自然是不同意他就這麼把公主給帶走的。

奇怪的是相對於他的強烈反應,那個被宇文嵐救下來後就寄居在他家的前朝皇帝裴軒卻反應很奇特。

不反對也不斥責,倒是默然旁觀。

對於這個前任皇帝,他就從來沒看透過。

一個擁有足夠治理國家才能的人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國家敗壞成那樣,拱手將家業送出?

令狐達教導的東西完全與之相反。

不過這倆個前任的君臣如今相處的倒是非常融洽。

如今這個皇帝不僅在他家好酒好肉吃的是膀大腰圓,這行經,也驚世駭俗,他自詡非一和尚,從來視佛家戒令為無物,吃酒喝肉罵佛燒經,行事比做皇帝還潑辣。

令狐達毫不在意。

也許,這才是他真實的本心?

德山宣鑑禪師一把火燒了經卷後坐在孤峰頂上曾經放言大罵:

“達摩是老騷胡,釋迦老子是乾屎橛,文殊、菩薩是擔屎漢,等覺妙覺是凡夫,菩提涅盤是系驢橛,十二分教是鬼神簿、拭瘡疣紙!”

狂禪的意境皆在於此。

非一和尚吃酒喝肉沒有落下一樣,除卻女色,佛門戒律他一樣都沒遵守。

相反,倒是經常在遠近處瞧誰不順眼就是一頓老拳,不過被他胖揍的人家不是紈絝就是流棍,沒有一個好東西,於是乎,非一大師的美名倒是大大的傳開去,加上有令狐達這老狐狸的身份罩著,通常還真沒人敢上門討債。

裴軒做皇帝做的不咋地,做個無心無戒的和尚,卻是特立獨行的很,行經很有的一拼。

令狐彥瞧不出他心思如何,也不知道這一回,他又將會如何。

非一隻說,他已經做了該做的,如今這一回,該讓如意自己選。

是啊,自己選,他令狐彥自問,論才華論氣度,論對如意的心意,他一樣不比宇文嵐差。

僅僅有一條,宇文嵐是皇帝,他是臣。

君臣爭妻,放眼古今,獨一無二。

宇文嵐卻給予了他最大限度的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