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好的發冠隨後也被解開,長如瀑布般的青絲傾瀉而下,遮住了那無限美好的身體。石之軒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也知道那一幕是永遠印在了自己的腦海中。
那是他的孩子,每一根髮絲,每一寸肌膚,每一滴鮮血,都是他所賦予的,應該完完全全地屬於他……
石之軒的眼眸深邃了起來,他試過把他的青璃囚禁,也試過讓他心甘情願地呆在他身邊,可是心中仍存在著不安感。
彷彿這一切只是他的夢,在多少午夜夢迴中驚醒,生怕一睜開眼睛,躺在他身邊的青璃只是他的幻想,再多少次碰觸確認,都不能讓他安定下來。
真想把他從頭到腳都拆解入腹,不再見任何外人,一直和他一輩子就在一處……
石之軒的心中有兩個聲音在掙扎,一個對他說衝上去吧,把那個孩子真正地變成他的,這樣不管他還有什麼藉口,都無法再接受另外一個人,無法從他身邊逃開了。而另一個聲音則訓斥著,說他根本不該有這種禽獸般的想法,那是他的孩子啊……
石之軒知道自己其實並沒有精神分裂,誰的心中都有非常極端的兩種心理,就像一邊是佛一邊是妖魔。只是很多人做事一般都選擇了折中的方法,可是他一直都在這兩種選擇中徘徊不定,亦正亦邪,所以才造成了別人以為他精神有問題。
笑話,世上只有他一個邪王。
至於最近的表演,他自己也樂在其中,他的青璃也一如他的預料一般,先接受了其中一個他,然後漸漸地也就不排斥另一個了。他滿心以為,他們能一直在小谷地這麼生活下去。
可是他居然忘記了,他的青璃身體還有著先天心疾,這麼長的時間沒有與人雙修,他必定是極其不好受的。
石之軒糾結地握緊雙拳,他知道這個問題遲早都要面對,可是他絕對不能允許有外人介入他和他的青璃之間,就算是這種來青樓找陌生人也不行。
這時寧楚早就已經從溫泉中起身,上了二樓,而在灌木叢中藏匿的石之軒卻在不久之後看到了一名塗抹著胭脂濃妝豔抹的女子扭著腰走來。
正在激烈做著心理掙扎的石之軒徹底崩潰,這種姿色的女子,就算走在大街上他都不肯多分半點心神,更何況這人是即將和他的青璃同床共枕?在他看來,倒是這女子佔他的青璃便宜!
石之軒悄無聲息地抬起手,隔空點暈了那名女子,冷眼看著她倒在樹影下面,然後一甩袖走進了驚蟄樓。
青樓的所有擺設,都是曖昧多情的,春在樓更是注重這方面的設計。作為專門接待高檔客人的後院春園,佈置更是下了一番苦心,所有十幢樓的設計都完全不同。驚蟄樓的驚蟄取自二十四節氣,驚蟄是桃花紅李花白,黃鶯鳴叫燕飛來的時節,整幢樓內掛上的半透明幔帳全部都是曖昧的桃花粉,石之軒就是在這一片旖旎的粉紅中,一眼看到了他的青璃喝得醺醉地歪在軟榻上。
感覺好像是在虛幻的美景中看到了他最珍愛的人,驚蟄樓內燃起的薰香沁人心脾,就像是春天裡綻放的濃郁花香,讓人無限沉溺。
他的青璃不知道是清醒還是已經沉睡,如同蓮藕般的小臂壓在雙目上,雙頰如同染了胭脂色的羊脂玉,未乾的長髮迤邐在地,還在滴著水。也許是出溫泉時沒有擦乾身子,身上的那件薄白色的軟緞衣袍緊貼著他的身體,如同第二層肌膚一般,完美地勾勒出他極致優雅的曲線……
石之軒根本沒有看到過如此模樣的寧楚,一瞬間,呆若木雞,喉嚨乾渴,霎時便明白了為何那幾個小子對他為何如此痴迷。
平時那樣冰冷難得親近的人,在卸下偽裝之後居然會變得如此迷人,任誰都想把這個珍寶禁錮在懷中,永不放開。
他也不例外。
“我不用人服侍了,你下去吧。”他的青璃並沒有向他的這個方向看來,連動都未動。喝過酒迷醉的聲音有些低啞,但又適時地撥動了人的心絃。
石之軒想到外面被點暈的那名女子,難以剋制地朝他走了過去。他們今天必須解決這個問題,以後若再有此類事情發生,他不能保證他還能受得了。他是他的,他絕對不能允許那種貨色接近他!
“是誰?”他的青璃好像察覺出來不安,可是他並沒有讓他把橫在眼眶上的胳膊拿開,而是鉗制住他的手腕,不讓他睜開眼睛。而另一手則去解開他的衣袍,不容他抗拒地侵入了進去。
石之軒知道自己腦中的理智正被黑暗漸漸吞噬,但他卻肆意放縱這樣的結果。反正事情再糟糕,明天白天醒來,他還能做他的好父親,責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