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翔?!”
剛要走進醫館,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雲翔頭一歪,看到的正是抱著梓康玩得一身亂七八糟的沈世豪。
慘白的臉色,手腕無力的垂下,另一隻手上青筋暴突,身上的衣衫都給冷汗溼透了,額角還有冷汗一點一滴地往下落,頭髮也溼漉漉地貼在臉上——這樣狼狽不堪的……是剛才跟他在山上發少爺脾氣的那個小野貓?
忙扔下梓康,衝過去扶住他,沈世豪甚至都沒時間去理會為何心會好似停了,更沒時間去想自己是不是連呼吸都忘了,只是對著雲翔喃喃著:“沒事兒了!沒事兒了!”掐住他左臂上手三里的位置,藉此來緩解他手腕上的疼痛,另一隻手則在他手腕上輕輕滑動著,“還好,只是脫臼。”
一聽是脫臼,雲翔一下子就放了心,精神也跟著鬆了下來,眼前一花,身子晃了晃直接癱了下來,倒在沈世豪懷裡。
“爹!雲翔哥哥沒事兒吧?”梓康拉了拉世豪的袍子,“他好像很難受啊……”
“嗯。”世豪點點頭,“放心,他不能有事的。”看著正好在士逵家附近,也不管左右有沒有人,一把抱起昏了過去的雲翔,“梓康,回去告訴你士逵叔叔,準備乾淨毛巾、熱水,然後拿兩片鎮痛片——就是英吉利的那種!還有,燙點上好的汾酒。”
“哦!”梓康雖然人小,卻還是很伶俐的,答應一聲,人就跑得不見了蹤影。
“得,小野貓,我欠你的可是現在就開始往回找了。”世豪搖頭苦笑,他這一放鬆下來,就發覺了自己心裡的那種大起大落,險些把他的心都給掏出了胸腔——那種感覺,比起看見雲香幾次三番的受人欺凌的心疼要痛苦得多——若果說對雲香當年是一種憐香惜玉的同情,當年沒有想清楚就直接娶了過來,結果是一時的好心氾濫罷了,可是……那個時候,他卻沒有心痛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生生把他的心掏出來,在他面前揉爛……可是……當看見這小野貓不過是脫臼的時候……那顆心又自己完整地跳回自己胸腔了……莫非……瞳孔驟然收縮,沈世豪的苦笑越發的苦了。
“沈老闆要把雲翔帶到哪裡去?”
二十、照看
二十、照看
“展大少爺,沈某帶我的合作伙伴去療傷,似乎跟你沒什麼關係。”沈世豪拋下這句話,連看也沒看展雲飛一眼,抬腳就進了鄭府。一進門,將雲翔抱入房中,見所需的東西都備齊了,這才放下心來。
“老闆……這……這是?”鄭士逵一愣,但一見他老闆焦急的神色,再看看雲翔昏迷不醒,又馬上住了口,只是吩咐了下人放好東西,帶著他們退了出去。
看著躺在床上昏著的雲翔,沈世豪竟說不出自己是何種心情。拉過他脫臼的手腕,輕輕一抖,只是“啪”的一聲,手腕就接了回去。這下,他才鬆了口氣。坐在床邊盯著他半晌,真沒想到這小野貓還睡得實誠,睡態也招人可愛,果然是個玩累了的小貓一樣,縮成了一團……見他打了個寒顫,世豪這才如大夢初醒一般站起來拿了手巾給他擦手擦臉——方才他忍著痛,忍出了一身的冷汗,這時候一鬆懈下來,冷汗一蒸發,怪不得他會發冷。伸手一摸,發覺他連裡衫也都溼透了,這樣下去,非要著涼了不可!
伸手,伸到他領口,剛剛碰到了盤口,又縮了回去,幾次三番——連自己都開始瞧不起自己了。
初秋的夜,還是涼得很。雲翔穿的又單薄——外面的短褂早已褪下,裡面是雪白的裡衫,真的單薄得很,況且又給冷汗溼透了……貼在身上,溼漉漉的,他又直接就這麼睡過去了,一定不舒服……很不舒服。
“冷……”翻了個身,雲翔除了會說幾句夢話,人是早就睡熟了——折騰了一天一夜,又好好打了一架,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迷迷糊糊的表達出了不滿,又迷迷糊糊地繼續昏睡。
“小野貓……你自找的!”咬咬牙,世豪開始動手除下他那一身溼黏扔到一邊,再把錦被給他蓋好,這才在熱水中將手巾弄得暖了,擰得幹了,轉過去給他擦拭身上的冷汗。
手巾順著鎖骨一路向下,滑到胸口,再從胸口滑到腰側,緊緻的肌理,精瘦的腰身,奶白的膚色,如玉的光澤——儘管手腕上、肩膀上有極點淤青礙了他的眼,可卻絲毫不能折損這幅身子丁點兒的美感,似受了蠱惑,漸漸的,手巾不知被扔到何處,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雙手。
一雙手,在那魅惑的身子上輕輕撫動。精緻的鎖骨,解釋的胸膛,窄瘦的腰身,圓潤的肩頭,勻稱的手臂……週而復始,一遍又一遍。不似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