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柔看一眼正窩在顧淺懷裡喝粥的厲明宸，猶豫了一下。

以前去厲園，是為了看厲明宸。

現在看著他健康長大了，何小柔也放心了。

再去，何小柔也怕厲老太太會發現點什麼。

比如顧淺身世的事情，還有周萬芳的事情。

最終，何小柔說，“好，媽以後不去了。”

何小柔進了廚房。

廚房關著門，開著抽菸機，聲音很大，隔絕了外面的聲音。

厲明宸窩在顧淺懷裡。

嘴裡雖然吃著東西，但小傢伙那雙大眼睛卻是一直巴巴看著顧淺。

顧淺被他有點無奈，“很好看？”

厲明宸用力點頭。

伸手捏了捏小傢伙的鼻子，顧淺笑說，“真會哄人。”

厲明宸一臉認真，似乎在說，我沒哄人，媽媽是真好看。

“給爸爸打個電話，讓他一會來接你？”

說實話，顧淺不想給厲南爵打電話。

可厲明宸失蹤這麼久，再不給厲南爵打電話。

厲家那邊怕是要報警了。

不想厲明宸卻是很抗拒。

在聽到顧淺要把他送回去後。

“砰！”的一聲。

厲明宸直接把手裡的碗摔在了地上，粥灑了一地。

“這麼喜歡摔東西？”

厲明宸又摔東西，顧淺一張臉拉長了。

似是知道錯了。

厲明宸咬著唇，小手緊緊抓著顧淺的衣角，大眼睛巴巴看著顧淺，像是無聲在跟顧淺道歉。

在小傢伙以為顧淺會罵他的時候，顧淺只是將他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然後出去外面拿了垃圾鏟和掃帚，默默將地板收拾乾淨。

厲明宸在旁邊看著，小臉寫滿了內疚，眼眶裡的淚水越聚越多。

“嘶~”

低頭撿碎瓷器的時候，顧淺的手指被瓷器割了一下。

血自顧淺的指尖溢位，幾滴紅色的血滴落在純白的瓷器上。

再控制不住。

厲明宸衝過去，一把抱住顧淺，哭了。

“媽媽，我錯了。”

抱著顧淺，小傢伙哭的一抽一抽的。

“錯在哪了？”

任由手指上的血滴落在地，顧淺板著臉問。

厲明宸每次一生氣就摔東西，還不愛說話，特別內向，這個習慣很不好。

顧淺覺得，有必要讓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錯……”小傢伙用袖子抹一把眼淚，吸了吸鼻子，“錯在不該摔東西。”

“媽媽，我錯了，宸宸知道錯了。”

他真的知道錯了。

如果他不摔東西，媽媽就不會流血。

“嗯。”抬手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顧淺欣慰笑了，“那去電視機下面的抽屜幫媽媽拿個創口貼，幫媽媽止下血，可以？”

“嗯。”厲明宸吸了吸鼻子，用力點頭。

然後邁著小短腿噠噠往電視機那邊跑。

拿到創口貼後，小傢伙又噠噠跑過來，“媽媽。”

“宸宸幫媽媽貼，可以？”顧淺笑著問。

一句話說完，顧淺猛然驚覺，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又自稱媽媽了。

本想糾正，可一看小傢伙這幅高興的樣子，顧淺又不忍心繼續傷害他了。

一晚上，他已經哭太多次了，簡直都要哭成淚人了。

說不心疼是假的。

最終，顧淺也沒再糾正了。

一個稱呼而已，他喜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