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他不想死。

也不能死。

強撐著地自地上爬起，唐羽跌跌撞撞繼續往前走。

唐羽滿身是血，面板破破爛爛的，全身就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

活了二十多年，唐羽從沒像今天這麼狼狽過。

手摸了摸口袋，沒摸到手機。

想來，剛才被撞飛的時候，手機飛了。

腦子越來越不清醒，唐羽甩甩頭，咬緊牙關繼續往前走。

夏夏。

秦夏。

唐羽此刻只有一個念頭，要去找秦夏。

可他走了很遠很遠，還是一個人都沒有，一輛車都沒有。

終於有車了，可因為是高速路，又是大半夜的。

那些車都開的飛快。

無論唐羽怎麼招手，那些車就是不停一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在唐羽支撐不住的時候，一輛黑色小轎車終於停在了唐羽面前。

“停車……”

手趴在小橋車的車門上，唐羽的意識漸漸模糊。

最後，唐羽終於再支撐不住，整個人一點一點自小橋車的車門滑落。

徹底沒了意識。

……

“現在的女人啊，真夠不自愛的。”

“是啊，年輕就出去亂玩，等要嫁人了，這才想起來要來醫院弄個膜。”

“現在的男人也是真可憐，拿著二手貨當寶貝，真以為處女那麼好找。”

冰冷的手術室裡，幾個小護士小聲的你一言，我一語，全在指桑罵槐。

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秦夏緊張的手緊緊絞成一團。

本來傅亦鳴說要和秦夏一起來做手術的。

可傅亦鳴是大明星，陪著秦夏來的話，沒準一會就上頭條了。

所以傅亦鳴只送秦夏到了醫院門口。

秦夏長得太漂亮，還一個人來做這種手術。

一看就是想拿這層膜騙男人，好嫁入豪門。

這些上了年紀的醫生護士，本能覺得秦夏不是好東西。

“最近一週都沒有過性關係吧。”

拿著病歷本，醫生面無表情問。

“沒。”秦夏屈辱回。

“沒有炎症之類吧。”醫生又問。

“沒。”

醫生面無表情問了很多，秦夏一一回答。

那些小護士全程小聲詆譭秦夏。

“褲子脫了。”

“腿曲起。”

“對，就這樣。”

秦夏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以這麼屈辱的姿勢躺在手術檯上。

“腿，張張。”

將病歷本交給一旁的護士，醫生面無表情提示一句。

看著醫生手裡那些冰冷的儀器，秦夏本能想逃。

“放鬆。”

“放鬆點。”

冰冷的儀器一點一點推進，很疼。

可比起疼，秦夏更覺得屈辱。

“拿著單子先出去繳費，一會再過來。”

“長得好看有什麼，都不知道被多少人玩過看，還來做手術。”

“就是，我看她那個臉沒準也是整的。”

“有可能，眼睛那麼大，一看就是開了眼角。”

耳畔那些小護士議論的聲音還在嘰嘰喳喳響起。

秦夏拿著繳費單子的指尖泛著白。

她從來不在乎處不處的問題。

也沒覺得自己不是處有什麼丟人的。

可讓她覺得丟人的是，明明不是處了。

還要來做手術，還要來裝處。

秦夏很難受。

明明，她是最討厭整容的，最討厭醫美的。

最討厭那些不是處還裝處的。

可現在，她竟然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