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灘上就開始對他下狠手,馬克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直到程牧陽被打到大口吐血,才讓所有人都停手。
兩個人架起程牧陽,把他帶到審訊室,扔到了地板上。
“程,你要知道,我們用了十幾年,才在莫斯科上層插入自己人,”馬克笑著坐在椅子上,看他站起來,“你只用了四年的時間,就把我們連根拔起,實在太殘忍。所以這裡每一個人,都想要你的命。”
程家的內鬼,已經在家族內生存了兩代,時刻都在利用軍火生意,向莫斯科上層慢慢滲透。而程牧陽的計劃就是和莫斯科聯手,剔除所有和這個人相關的CIA間諜。
毫無疑問,這對CIA是個毀滅性的計劃。
損失不可計,卻已無法挽回。
所以馬克和杜要做的,就是逮捕程牧陽。他們需要利用他的公開審判,來徹底擊垮程家,從而影響莫斯科的經濟。這就是大國爭鬥,兵不血刃,卻直插要害。
“我祝願你,能活著走出菲律賓,”程牧陽眼底有冷漠的笑意,他有肋骨已經摺斷,疼痛的汗水,浸透了襯衫,“南北在哪裡?”
“在隔壁,”馬克笑著,在桌上放上一張紙,“只要你照著這張紙的內容念一遍,我就可以讓你看到她,然後放她走。但是你,只能和我們回去,接受審判。”
“審判?”程牧陽笑了聲,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那張紙。
很簡單的話。
大意都是你給我多少錢,我就給你相應的武器。這是軍火交易最常用的話,只不過多加了兩句廢話。諸如,生平最恨美利堅,如果有機會,一定會免費提供武器,轟炸美利堅平民。
這是CIA慣用伎倆。只要錄下這些話,就是庭審的最佳證據。
通常持有這種證據,會被起訴戰爭罪,以及恐怖襲擊罪。
程牧陽看了馬克一眼:“先讓我看看她。”
馬克示意他轉身,他開啟了牆壁的開關。只是隔著單面可視的玻璃,他看到南北的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她的長髮遮住了大半的臉,左手在摩挲著自己的右腕。
在看到她的一瞬,他就知道,這是真的南北。
馬克關閉了牆壁:“怎麼樣?我們可以開始了嗎?這裡是錄音狀態,你可以隨時開始。”
程牧陽轉過身,把手中紙揉成一團,微微笑著,扔到了牆角:“如果你需要我說這些話,不用給我草稿。我相信,如果讓我自由發揮,會比你們寫的更精彩。”
每個動作,都在撕扯著他的傷口,致命的疼痛,讓他越來越清醒。
“程,我很佩服你,明明做的是軍火生意,卻成了一個成功的商人,”馬克笑著看他,“你從不發起任何的戰爭,卻能輕易讓那些東歐政客和黑勢力內鬥,從而坐收漁利。而即便如此,卻在莫斯科得到了“緘默法則”,任何與程家有關的事,不論是走私,亦或死傷,都不會有任何官方記錄或搜捕。作為一個商人,你很成功,所以我們拿不到你的任何證據。”
馬克又笑了聲:“我忘記了,你還是個慈善家,還有人道主義衛士。”
程牧陽笑了。
“我這裡有八十枚地對空導彈,反裝甲火箭發射器,5000的AK…47和C4,四百萬發子彈,今天標價是七百萬美金,隨時送貨,”程牧陽的聲音,冰冷透徹,“當然,所有美國人的敵人,都是我的朋友。只要你的目標是美國,我可以提供你更多武器,還有更低的折扣。”
完美的證據。
可以隨時被控告的證據。
只要進入美國領土,他將被控一系列罪名,在服刑期間“意外死亡”。
程牧陽說完,已經痛得緊咬牙關,齒根發酸。他停頓了很久,才輕輕地吁了口氣:“我希望,在我離開菲律賓之前,可以和她說兩句話。”
馬克想要說什麼,耳機裡,忽然傳來聲音。
他仔細聽了會兒,才對程牧陽說:“好,讓我問問她的意思,”馬克神秘一笑,“你要知道,她也是我的貴賓,我們都需要尊重女士的意願。”
一牆之隔,南北完全不知道外邊的任何情況。
她靠在沙發裡,感覺這裡的空氣越來越渾濁,甚至心跳有些奇怪的頻率。左手搭住右腕的脈搏,發現了自己的不正常,甚至開始出現迷幻的感覺。
她很慶幸,自己是在畹町長大。
那裡的反政府組織都是以毒養軍,而內部卻一律禁毒。所以為了避免毒品誘惑,他們有自己特有的土方子,來抵抗毒品帶來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