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和微微一笑都已經是兩個派不上用場的人了，所以她一點也不關心他們的後事。

朱顏生並沒有如花野預期的那樣，陪她一起高興，又或者笑意寵溺又無可奈何地祝賀她。

只能聽到他滑鼠滾輪的細微聲響，像是在拉動網頁。

過了一會，他開口的時候，聲音凝重：“你為什麼發他日年少薄青衫是青衣小號的截圖？”

花野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那個截圖裡的對話，分明就是他在上青衣小號帶她的花姐練級的時候說的。而那個被抹了id的人，就是憤怒的肯德基。

朱顏生皺起了眉頭：“你問過青衣嗎？他同意你這樣做？”

“要問嗎？”花野很無辜，“沒什麼關係吧？我又沒818他。”

“青衣的小號是用來打副本的，而我們服的副本團比較好的基本都是浩氣的幫會團。他從來沒給不熟悉的人說過那是他的小號。你難道不覺得禮貌上應該徵詢他的意見？”

“無所謂吧？”花野顯然是不懂，“之前我把你們賣了陪妹子們照相之類的，也沒跟他商量啊？他也沒生氣啊？他不會這麼小氣的啦。”

“那如果是我的小號呢？你難道不會先來問問我願不願意公開嗎？”

“你？”花野咯咯地笑起來，當他是明知故問，“你就更不用問啦！你不是什麼事都會幫我的嗎？”

“我認為你做得不對。你該考慮下別人的感受。”

朱顏生長長地嘆了一聲氣：“林花野，網路對面那個，也是人。”

不是你的玩具，也不是無血無情的資料。

他說得嚴肅，花野的嘴角也逐漸沉了下來。但她並不認為這是什麼不可調和的大矛盾，所以還是笑起了尾音：“對不起嘛，你別生氣啦，下次我不這樣做就是了。”

“你現在對我道歉，是因為你真的認識到了錯誤，還是……”她的撒嬌沒有讓朱顏生恢復好心情。

“還是因為，你也把我當成了網路中的人，認為這樣就可以掌控我的情緒？”

花野一腔計劃得逞的興奮被他澆了個一乾二淨。

兩人相對著沉默了一會，就見朱顏生跳了別的房間，跟伯爵掛在一起，應該是伯爵有事把他叫走了。

花野是真的不懂，所以才沒有反駁他。

她跟墨染青衣並沒有太多相處，不算很熟。冷漠點說，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比微微一笑或者團長高不到哪裡去。

既然都是陌生人，她的計劃，為什麼要徵詢他的意見？

那她針對微微一笑的計劃，沒有徵求她的同意，為什麼朱顏生就不會阻止？

只是因為微微一笑於他是陌生人，而墨染青衣於他是朋友嗎？

可於她林花野而言，那兩個人都是陌生人啊！

而最後朱顏生說的那句話，也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他說她把他當網路中的人，似乎是這樣的。他們倆本就是網路中相識，雖然後來現實中見過面，可她不清楚他的任何現實資訊，對於她而言，他還是那個網路中的獨竹如華，而並沒有具象成朱顏生這個人。

那她為什麼不可以用網路中的對答來回應他？

花野坐在電腦前，左思右想得表情扭曲，半天理不出個思路來。

伯爵叫朱顏生過去自然是為了問八卦。

一看見獨竹如華的id出現，他就按捺不住地開口：“怎麼樣怎麼樣？小花野情緒還好嗎？她這是第一次被人八吧？不過她讓我那樣演戲……我好像覺得她也盼望著被人八的樣子。她怎麼樣啊？”

朱顏生微哼了一聲：“她好得不能再好了。”

伯爵嗅到了八卦的苗頭：“哇你情緒不對啊。你們倆該不會又吵架了吧？”

“沒吵。”

朱顏生聲音悶悶的。

的確是沒吵起來，但也說不通，像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作為一個語文老師，還曾經獲得過“青年教師獎”，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與別人的溝通能力。這還是第一次遇見讓他不知道從何說起的人。

對方是真的不懂，他的意思，也真的是傳達不到。

“真沒吵？”伯爵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沒吵你擺這鰥夫臉給我看幹嘛？”

鰥夫是什麼鬼！

朱顏生沒力氣去糾正他的奇葩用詞。

伯爵顯然不是知心大哥哥的料，馬上把這個話題扔到一邊去了：“哎竹子我說，聯動帖裡不是有張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