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惶聲道:“雪兒跑進了年妃娘娘的臥室,奴婢想隨蝶風進去,把雪兒帶出來,哪知道年妃娘娘養的小獸守在房門口,奴婢才走近一步,它便把奴婢傷了。”
她說著,把手伸出來,只見手背上一條抓痕甚深,血肉模糊。
皇后緊蹙了眉,尚未說話,華妃已唇角一撇,道:“年妹妹,俗話說狗仗人勢,你養的畜牲,又是怎麼回事?”
小狼不會隨意無辜傷人,為什麼會傷了安瑾呢?璇璣心頭微跳,正想分辨幾句,皇后已溫聲道:“妹妹,雪兒頑皮,還在你房裡,可以讓姐姐過去把它帶出來嗎?”
璇璣想了想,道:“璇璣的小狼把皇后娘娘的婢女傷了,是璇璣管教不周,皇后娘娘身子不便,與華慧二位姐姐坐著吃茶便可,璇璣這就過去把雪兒帶出來。”
“妹妹這是哪裡話,不必與姐姐客氣,”皇后微嘆了口氣,“那雪兒性~頑,只怕別人難以捉捕,還是讓姐姐走一趟吧。”
她說著,徑自站起,帶著數名內侍宮女便往璇璣的臥室走去,華妃慧妃正暗諷皇后無用,小獸傷了人,正好藉此責罰璇璣疏忽管教之罪,皇后竟放過了她。
只是皇后既然也沒說什麼,兩人更不想多事,緊跟在皇后背後。
璇璣眉頭一蹙,領著翠丫等人趕緊跟了上去。
到得臥室門口,只見小狼蹲坐在門檻上,它身形已大,在房間門口一坐,頓時隔絕了所有人看向房內的目光,它神色甚是暴戾,蝶風在旁,一臉焦色的勸著,它卻毫不理會。
看到璇璣過來,它的目光才柔和了些許,眾人看它模樣兇狠,都甚為懼怕,皇后厲聲道:“雪兒,出來!”
狗吠聲從房裡傳出,那聲音聽去,微微顫抖,卻是雪兒懼怕門口的小狼,不敢出來。
皇后眉心緊擰,她身旁一名宮婢笑道:“娘娘,讓奴婢試試,往日餵食,這哨子一吹,雪兒便出來了。”
璇璣心中一凜,這名婢女離她極近,當日在滄水軒外遺忘了的事情頓時被勾了出來。
薄荷香。
不是當日那名宮女,但她們身上相似的胭脂香氣,這淡淡的薄荷香,這股香味把她心裡那抹戰慄也猛地勾了上來。
她一驚,突想開口送客,尖銳的哨鳴聲頓響,她下意識看了小狼一眼,小狼似明白她所想,猛地站起來,卻突然斜斜歪下身子,璇璣大驚,眼角餘光卻看到安瑾微微楊起的嘴角。
璇璣顧不得這許多,與蝶風等人一起扶住小狼,一瞬之間,小狼的模樣變得極為虛弱,似乎又回到昏睡前的狀態。
皇后輕聲道:“你的小獸怎麼了,沒什麼事吧?”
璇璣苦笑,一抹白影疾快奔跑了出來。
“雪兒。”皇后笑道,正要抱起小狗,華妃卻驚叫道:“它嘴裡咬著的是什麼?”
皇后一驚,安瑾彎腰按住雪兒,從它嘴裡拿下一枚破布薄絮一般的東西。
慧妃眼尖,已瞧出那是什麼,臉色一白,隨即掩嘴冷笑道:“怎會有這種東西?”
那是一枚布偶小人,小人身上纏著數圈白綾。
小人眉眼如黛,眼梢卻斜斜吊起,嘴染鮮紅,肚腹處鼓攏起,讓人心生慄意,而最教人不寒而慄的是綾上淋漓斑駁的紅字,還有那插滿小人全身的銀色利針。
“娘娘,這上面的是。。。。。。您的名字。”安瑾顫聲道。
一時,聲音頓寂,但她這一報稟,所有人的目光卻並非看向皇后,而是璇璣。
東西,是雪兒在她房裡叼出來的,在這之前,小狼守在門口,不準任何人進去。到了這時,璇璣雖渾身冰冷,反倒沒多大恐懼,用來詛咒的小人,銀針,栽贓,觀眾,原來從頭到尾,是這樣一場司空見慣的戲。
她站起身來,捏了捏眉心,不同的是,從前看電視覺得很好笑,現在輪到自己就不好玩了。
“年璇璣,沒想到你的心腸如此惡毒!你自己無法懷上龍子便罷,竟詛咒毒害皇后娘娘,枉費了皇上對你的一番寵愛!”華妃眉眼一挑,冷冷道。
安瑾低聲道:“皇后娘娘,原來你的病便是這個小人害的。”
她眯眸看向璇璣,“年妃娘娘,你真歹毒!”
璇璣決定替自己省口氣,安靜地彎腰去看小狼。
蝶風,翠丫和鳳鷲宮一眾宮人早已震驚駭然,這時看璇璣不爭不辯,安瑾小人得志,蝶風心中悲憤,怒道:“那不是咱們娘娘做的,安瑾你別血口噴人。”
安瑾這時哪裡還把鳳鷲宮的人放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