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隊逆流而上。
“譚兄,莫非是南江之中發生了什麼大的變故,竟然讓這些鱷魚一副傾巢而出的樣子?”方鴻志一臉茫然地問道。
“在下行走多年,對於這條水路中那些鱷魚的活動情況還是有所瞭解,它們在整條江中有三個聚居區,一是黑龍河及其匯入南江附近,此處最多,約有四五萬之數,大概是此獸長體、其狀如龍,所以該河因此得名;二是為前面十里之江面;三為南郡南方五十里外的一處名‘鱷溪’的深水潭中。後兩處相加也只有二三萬左右。”
“它們平時以江中的魚蝦為食,偶爾也襲擊江上的小船,但對於大一些的船體,它們就沒有辦法了;由於是水陸兩棲動物,其xìng兇殘,那些體型較大地也時常成群到岸上偷襲江邊百姓所飼養的豬牛羊馬之類的大塊家畜,分而食之;南江沿岸壯年之人之所以多孔武有力、jīng於箭術,其緣由正是歷代一直與鱷魚們爭鬥的結果。”
“鱷魚們還有一個特殊的嗜好,那就是極為喜歡食用腥臭發腐的動物遺體,而且嗅覺十分靈敏,就是處在很遠的上游它們也會聞得到,前些時rì我們與‘黑龍幫’展開的那兩場戰役,他們大量的人員被殺,拋屍於江中,加上連rì高溫,屍體迅速腐爛,這可能是引起這些鱷魚大遷徒的原因。”
“柳大哥,你們快看,水裡面有好多鱷魚!”趙星上氣不接下氣,急匆匆地跑上樓頂,對著三人大喊大叫;他的後面緊跟著趙月,看她的神態似乎也有些畏懼和討厭這些穿梭遊戈在水面上地醜陋生物。
譚平眼見他們如此地驚恐,當下又將南江多鱷魚的實情講述一下,並強調他們的樓船高大堅固,任是它們如何兇猛也不可能對船上之人產生威脅……
然而,接下來的幾天,也讓譚平產生了整個人墜入了雲裡霧裡的感覺,因為——隨著船隊的不斷北移,江上的鱷魚竟然越來越多,似乎在前面有什麼東西在招喚著它們。
到了‘鱷溪’的那個深譚附近,那些鱷魚居然密密麻麻地好似一節節黑黝黝地木頭一般,將江面塞滿了,以至於譚平不得不下令讓船工們放慢速度,以撞傷鱷魚群,招來它們的報復。
但讓所有的人覺得奇怪和不解的是,平時兇殘無比、脾氣暴躁地鱷魚們似乎變得有些溫順起來,即便他們的船隻碰到了也置之不理,只顧拼命地向前游去。
到了第二天早上,睛空萬里,天上沒有一絲雲彩,湛藍的高空如碧玉一般澄澈。
譚平他們的船隊來到了那個叫‘鱷溪’的地方,眾人一看江面,頓時嘴巴像憑空被塞進了一個無形的大拳,半天都沒有合攏;眼睛睜得大大的,痴呆呆地望著前面,只見——
近一里方圓的江面匯聚了七八萬條大大小小的鱷魚,有的大如席子、有的小如手臂;然而,這麼多的兇物集中在一起,它們之間竟然相安無事,不要說互相撕殺,就是遊動前行都是顯得老老實實、小心翼地,而且還像士兵一樣從大到小、十分整齊有序地排著隊伍;排在最前面的是八隻連譚平都從未見過的最大的鱷魚,足足有二丈大、十餘丈長,堪比一艘小型戰艦。
此時,整個江面都已被禁止通行,深潭的南北停泊了上百艘貨船,而兩岸站滿了上萬觀看熱鬧的老百姓,北方靠近岸邊水淺處搭建了一個寬大結實的木臺,臺上面擺了一張長長的桌子,桌上是一隻只已被宰殺過的肥大豬羊,旁邊點了幾根粗大的紅蠟燭和黃sè檀香。
柳義一打量,木臺上空無一人,後面竟然是十幾個一律身穿官服的朝庭命官,中間為首一位身形高瘦,腰板挺直,頭戴烏紗帽,官服胸前的補子織有表示為三品文官所用的孔雀圖案,腰間環瞭解一條金光閃閃地金鈒花束帶。
此人年約四旬,長著一張“目”字形方臉,留著三縷長鬚,雙眉飛斜入鬢,一對鳳目炯炯有神。
此刻他神情肅穆,面無表情,雙眼微眯,閉口不言。
柳義運起眼通一看,大吃一驚,他發現此人的身上竟然充滿著一股浩大無邊的氣勢,而那些氣既不是世俗武功的內氣,也不是修真者之元氣。
而是和他有幾次從心臟中流出的那種莫名的能量極為相似,並且此人目前的氣息比他強大得多了,遙遠地望著,他似乎有一種氣沖牛斗、宏大無比的感覺。
再看他們的頭頂上方,拉著一條高大的橫幅,紅底黑字,上書“祭祀南江鱷魚大會”八個端正嚴整地正體楷書大字。
在他們身後是五百多名身披盔甲的官軍,個個身形魁偉,手持長槍,身背弓箭,表情冰冷,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