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穆深,是你做的,對不對?”陸瑾倪微微仰頭,看著他,一字一句咬出來,頗為憤恨。
邢穆深看著她憤怒的小臉,忽然勾了一下唇,弧度微冷,“無論是誰做的,都合情合理不是麼,他既然敢犯下那樣的罪,難道就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局面嗎?”
他說過的,如果李力說的是事實,他不會袖手旁觀……陸瑾倪忽然覺得自己來這一趟顯得有些可笑了,她有什麼立場來質問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
死的人是他的二叔,佈局的人是她的父親,撞人的是她。
她臉上漸漸溢位了一抹痛苦之色,細眉緊緊皺著,眸子盈著水光,說不出話來。
用蘇正廷的話來說,她無論怎麼偽裝,都掩飾不了自己是個軟萌妹子的事實。
邢穆深心軟了。
即便是昨天,冷著臉在離婚協議上簽字,他也沒有想過就此要放開她。
婚姻既然是名存實亡,那就如她的願好了,離婚了,不代表以後就沒有關係了。
但是現在……
“你走吧。”邢穆深開口,這是要趕客的意思了。
陸瑾倪臉上青白交加,他想了這麼一出,大肆宣傳了喬治被抓的訊息,不就是想讓她來見他嗎?現在倒是要趕她走了!倒真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她輕哼一聲,轉身離開。
辛燃看到面色陰沉的陸瑾倪走出來,識相地避到了一邊,以免自己成為她發洩的物件,等她走遠了,他才走進了會議室。
刑總見到了少夫人,這下總算是放下心來了。
“刑總,喬治那邊,要幫一下嗎?”辛燃開口問道。
只要他肯出面幫忙,喬治一定會安然無恙……
“先看著,揪出了那人再說。”邢穆深嗓音漸漸冰冷下來,辛燃自然知道他指的那個人是誰。
他們將李力藏得那麼好,那人還是能夠找到,說明自身還是有點能耐的。
“還有上次我讓你查的女人,有訊息了沒有?”邢穆深的話題忽然跳開。
“沈文靜最近倒是安分,她公寓裡的那個女人據說是她的朋友,住了一段時間,來歷還弄得挺神秘的……”
辛燃說到這裡,語氣有些頹然,他竟然查不到那個女人身份,定是有人刻意替她掩藏了。
如果是沈文靜的幫忙的話,那麼就說得通了,沈老對她倒是言聽計從的,動一下人脈也不無可能。
邢穆深眸色暗沉,最近接踵而來的事情看似沒有針對點,但是隱隱又像是在給邢喬兩家制造麻煩……
沉默間,邢穆深的手機震動起來,他看了眼上面的備註,又移開了視線,一手將手機拿到了耳朵前,“爸。”
那邊停頓了一下,好像在斟酌著用什麼語氣跟他說話,許久才邢雷才道,“喬治那件事,是你做的?”
“不是。”邢穆深沒有隱瞞,直接跟他說。
邢雷也聽出了他聲音裡的冷淡,很快又開口,“等下若是有空,回來一趟,我有事要跟你說。”
“我最近很忙,有什麼事可以在電。話裡說。”
手機那邊只聽得見粗重的呼吸聲,顯然是邢雷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怒火,“你去過瑞心苑了?”
“是。”邢穆深見他提起這件事,瞳眸閃過一抹晦暗,轉身朝向了不遠處的落地窗的方向。
“都知道了?”邢雷又接著問,好像想要弄清楚什麼一樣,聲音有些無奈。
“嗯。”邢穆深篌嚨裡滑出一個單音,接著便等著他繼續開口。
“你應該知道的,若是這件事傳出去,邢家的顏面恐怕就要掃地了,阿深,我會將他送出國,這段時間你別亂來。”
邢雷說到最後已經是威脅的語氣。
邢穆深聽罷,只是無聲地勾了一下唇,嘲諷的弧度,“爸,亂來的從來都不是我。”
丟下一句,他便將手機掛了。
辛燃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從他僵硬的背影和森冷的語氣就能猜得出他現在的心情。
一定很難受吧,這樣夾在家人和所愛之人之間,除了仇恨還有利益衝突,邢喬兩家要化干戈為玉帛,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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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瑾倪從藍庭走出來,鑽進了唐紹言的車,一一和二二馬上就湊了過來。
“媽咪……”
“沒事了,我們先回家吧。”陸瑾倪撫摸著兩人的腦袋安撫著,看向了唐紹言時,目光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