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櫻尷尬地笑笑:“嗯,對啊,祁天是我大學學長,我們早就認識了。不過那個時候我還在失憶狀態。”
“認識好,認識好,”祁父笑笑,“我們兩家可是老朋友了,兩個孩子這會兒也是熟人,好,好,相處起來也不尷尬嘛。”
雙方父母顯然對兩個孩子早就認識這件事非常滿意。於是飯桌上,兩人順理成章地被安排坐在了一起。
青櫻尷尬得要命。
祁天則是心不在焉地應付著長輩們的問話,時不時地偷瞄青櫻一眼,天知道他現在是滿肚子的疑惑想要問青櫻。
“祁天啊,你們的大學生活好不好玩?”喬思偉問。
“社團活動挺多的,功課也緊張,不過很充實。”祁天一本正經,回答完後,從牙縫裡問青櫻:“你什麼時候回國的?回國後居然還換了號碼,玩失聯呢?”
“小蕾在大學裡一定有很多男孩子追吧?”祁母開始打聽青櫻的狀況。
“呵呵,我沒在意,大學嘛,還是學生,以學業為主。”青櫻乾笑著,然後從嘴角里擠出聲音來回答祁天:“我三個多月以前就回來了,回國後換的手機號,本來想等穩定下來再聯絡你們的。”
“祁天以前還在舞蹈工作室做過?”劉光上陣問話。
“嗯,對,舞蹈是我的興趣愛好,大學的時候有時間就發展一下嘛。”祁天答道。然後壓低了聲音對青櫻說:“你別撒謊啊,你和你先生的事我巡演完回倫敦後聽說了。你八成是故意不聯絡在倫敦的任何人事吧?怎的,想忘記過去?”
青櫻“呵呵”笑了兩聲。
“小蕾以後有什麼打算啊?”祁母再接再厲,想打探清楚。
“哦,我現在在律師事務所實習,打算以後考一個律師資格證。”青櫻說。
“做律師啊?律師挺不錯的,和我們家阿天還是同行呢。”祁父對青櫻的工作很滿意。
祁母也點頭:“是啊,兩人是同行,以後還可以互幫互助。”
青櫻無語,只能笑笑。
祁天在桌下踢踢青櫻的腿,然後拿著手機站起來,說道:“抱歉,我出去接個電話。”
“好嘞,去吧。”
祁天出去後一會兒,青櫻也站了起來:“伯父伯母,爸媽,我去一下洗手間。”
青櫻離開後,兩家父母立刻湊到一起去八卦:“信不信,這兩孩子肯定是約好了一起出去講悄悄話的。”
“必須的!”
“來來來,我們吃著喝著,這兩孩子估計有一會兒不會回來了。”
“對對對,來,老祁啊,咱倆走一個。”
“來,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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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和你先生的事,沒和叔叔阿姨說啊?”祁天問道,“我剛才提心吊膽的,就不知道你爸媽知不知道你結過婚的事,怕我哪個回答出了錯給你露餡。”
青櫻揉揉額角,頭痛的說道:“我當然沒敢和我爸媽說啊,這才剛想起來回來,我也不想他們二老擔心。誰知道我爸媽居然自作主張……”
祁天笑道:“我也是,我這才回國,我爸媽就開始催三催四。只不過沒想到,今天來見的人居然會是你。”
青櫻苦笑:“我也沒想到……”
祁天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好啦,別想那麼多,久別重逢,理應慶祝一番。何況你自作主張不聯絡我,分明沒把我當朋友,再怎麼說,你也應該欠我一杯道歉酒。你是想現在回包廂呢,還是跟我出去到別的地方坐下來,喝一杯,然後好好聊聊。”
青櫻有些黯然地低下了頭:“聊什麼?”
“當然是聊你和他啊,還能有什麼?”祁天蹙眉,“當然,前提是你願意。我只是覺得,從Renee Leung做回劉小蕾,那麼有關Renee Leung的一切,你不告訴你父母,便沒有人可以再傾訴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
青櫻沉默著,不說話。
祁天道:“傷口一直捂著,你可以自欺欺人地假裝它好了,實際上,它只是在你看不見的地方發膿潰爛,帶給你更大的痛苦;只有把它扯開來暴露在陽光下,雖然會很痛,但痛過之後,就會好,會痊癒。”
青櫻勉強地一笑:“我從來都不知道,你說服人的本領這麼高。”
祁天歪歪頭,笑道:“這是律師的看家本領。”
青櫻說:“我沒拿包。”
祁天說:“那你在這裡等著,我幫你進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