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臨走之前要給鄧揚明打打預防針,千萬別趁他不在家做出什麼“喪盡天良”的壞事。
當然,這個念頭只是在邢凱一閃而過,他一轉身出了臥室門,從酒櫃中拿出一瓶老爸珍藏的五糧液,順便告訴邢育,不用留門,該睡睡她的。
多年的好哥們,什麼媳婦、家長的都是一霎那的關懷,真正陪伴他度過寂寞時光的人是鄧揚明,所以他今晚要和鄧揚明不醉不歸。
鄧揚明雖然總是擺出一副膩味邢凱的德行,其實兩人還真是誰都離不開誰,這一算,互相陪伴也快二十年了。
……
“揚明我快走了,大育託你照顧,小育會自己照顧自己……”邢凱舉起杯,玩笑歸玩笑,但還是帶出那麼一點由內而發的醋酸味。
鄧揚明與他碰杯,直截了當地說:“朋友妻不可戲,別TM拐彎抹角提醒我。”
兩人相視一笑,得了!有鄧揚明這句話,他算徹底踏實了。
說完破事說正事,鄧揚明坐到邢凱身邊,撈過他肩膀大力一拍:“軍校不比高中,一個賽著一個混,儘量收收你那爆脾氣,我可不想看見你缺胳膊斷腿的回來。”
邢凱注視鄧揚明擔憂的神態,揉亂鄧揚明的頭髮,捶桌大笑:“你丫怎麼弄得跟我媳婦似地,還關心起我來了,等著哥們凱旋吧!”
兩人說不到三句就開始“動手動腳”,從客廳打到廁所,和小時候一樣愛鬧騰。
“咚!”……邢凱的後腦勺一不小心撞上瓷磚,再加上喝了半斤白酒,暈乎乎向地面滑,鄧揚明見狀順手丟下滋水槍,急忙托住邢凱的脊背:“沒事吧你?”
“沒事。”邢凱甩甩腦瓜,晃晃悠悠地抓住鄧揚明的衣領,鄭重地說:“替我照顧好邢育,等我回來就娶她。”
鄧揚明攥了攥他的手背,伸出三根手指指天承諾:“放心邢凱,你認定的女人就是我必須照顧的物件,只要有我鄧揚明在,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邢育。”
發自內心的一句承諾,也是一生的承諾,從今天開始,邢育在他鄧揚明腦中只存在一種稱謂——兄弟媳婦。
邢凱不自然地乾咳兩聲,吸了下鼻子,笑了笑,鄧揚明見他笑也跟著笑,兩人開始傻笑。
“等你娶了媳婦,我翻十倍對她好。”邢凱真心誠意地說。
“別介,你沒別的優點,就是嘴太甜長得太帥,再叫你給拐跑嘍。”鄧揚明反而不正經了。
邢凱故作帥氣地一撩發簾:“這樣啊,那等你想離婚的時候我再出馬誘。導你媳婦犯罪……”
“你大爺的!”
於是,兩人又打起來了。
曾經在一個娛樂節目上聽過一句話,出自一位名製作人之口,他在書中說——其實每個男人都是gay,男性友人的地位在潛意識裡超越女性,尤其在朋友遇到大麻煩的時候,不管是三更半夜還是酷暑嚴寒,只要一通電話,丟下老婆孩子立馬就得跑過去幫忙。這就是義氣。
什麼也不說了,今生有此摯友,邢凱知足。
※※
等邢凱一覺醒來,已經凌晨四點,鄧揚明抱著空酒瓶子還在睡,邢凱渾渾噩噩爬起身,將一件厚外套蓋在鄧揚明身上,隨後輕手輕腳開門離開。
凌晨的氣溫將近零下10°,邢凱打個哆嗦,裹緊外套往家跑。
可是他剛跑到拱門院口,耳邊飄來一陣聲如細絲的響動。
邢凱一轉身貼上石門邊,側頭一瞄……只見邢育穿戴整齊,踮起腳佇立院子左顧右盼。小金毛見邢育出門,搖搖尾巴上前蹭她褲管,邢育蹲下身,朝小狗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從大衣兜裡掏出一把狗糧,趁小金毛大快朵頤時,她鬼鬼祟祟走出院門。
邢凱見狀擰起眉,頃刻酒勁全消,悄然跟上她的步伐。
北風蕭蕭的街道間,除了落葉就是這一對相差五十米遠的人影。邢育疾步快走,時而駐足回望,邢凱則提高警惕,邊跟蹤邊躲避,彷彿一場特務與反特務的秘密行動。
凌晨四點她要去哪?似乎還挺怕被人發現似地。
邢凱跟了她三條衚衕,衚衕裡黑燈瞎火,邢凱又不敢跟太近,一雙眼睛只盯著邢育背影,卻沒注意到剛下夜班的騎車人,他衝出衚衕,騎車人拐進衚衕,兩人硬生生撞在一起。
騎車的是位中年人,感覺車軲轆撞上邢凱的大腿,他緊張地跳下車詢問:“小夥子,大半夜橫衝直撞多危險啊,碰傷沒?”
邢凱吃痛地擺擺手,見老大爺抓著自己不撒手,他從兜裡掏出一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