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地方,人心是不是也是這樣,我們的傷口處都有這樣的凝固的血覆蓋著,稍稍一遇溫度,還是會瞬間化成血液流淌散去,然後拿到疤就可以很清晰的留在身體裡面,時時刻刻的在告誡著你,是因為什麼受傷。
所以我們會學著逃避,學著躲藏,更學著遺忘,人只不過戴著面具的膽小鬼而已。
他安靜的躺在我的懷裡安睡,像個孩子一般,終於可以安心的一覺到天明,我傻傻的看了他一整晚,腦子裡面反覆的想著我們的境遇,不斷的感慨,不斷的看清現實,然後做了一個決定。
清晨六點鐘,張毅然還在睡著,我便拖著一夜的疲憊跑到衛生間裡面用涼水洗了洗臉,好讓自己看起來有精神一點,簡簡單單的梳了梳頭髮,連妝都沒有化,事隔一夜才想起來用紗布纏起傷口,換掉袖子上沾滿血漬的衣服,走到床邊,慢慢蹲下,在梳妝檯上的最後一格抽屜裡面滿是心疼的緩緩拉開抽屜。
金金結婚時送我的項鍊,我都沒有戴過幾次,曾經我是最珍惜朋友送的東西的人,我覺得那些有心,有意義的東西是讓人回憶起來都感覺心裡暖暖的,雖然金金曾說碰到什麼急事可以拿來應急,真到了這個份上真不知道是該心酸還是無語。
還有我的單反,曾經夢想著可以帶著它去我最想去的地方,記錄我每一個時候的不同樣子,但是沒有旅行幾次,現在真的要跟他徹底說拜拜了,為了我的毅然。
沒有多想,我拿起這兩樣東西決然離開家,生怕自己有一點點的留戀。
一個早晨把著兩個東西賣到不同的店裡面,總共一萬五千塊,當我拿著這筆錢從銀行走出來的時候,心情分外沉重,想起剛剛之前在金店裡面,我最後一眼看那條項鍊時的神情,幾分凝重,幾分心疼,幾分難過,但相比之前的愁雲慘霧的狀態還是要好的多,最明顯的就是我能在經濟上幫助到張毅然。
其實我知道自己大可不必這樣,如果我去找秦歌幫忙,他肯定會如數給予,我也想到了他,甚至不止一次有想打電話給他的衝動,可是深受毅然影響的強大自尊心告訴我,這不可以。對於我而言,不拖不欠最乾乾淨淨。
回去的時候已經十點多鐘,剛進門就發現毅然正準備提著行李箱要走。
“你去哪裡”我關上門質問他。大圖跟雷蕾很有眼色的趕緊出門,知道我們還有很多話講。
“沈諾茜,我們已經分手了”他再次強調了這一點。
“我可以理解成你這是不想拖累我嗎”
“隨你怎麼想,我們真的沒有必要再在一起,對誰來說都是沒有必要的,我們回不到過去了”他的聲音很低,可是我還是很清晰的聽清楚了最後一句話。
心裡很難過,鼻子酸酸的,但還是深呼吸了一下,遏止的眼淚的迸發。
“我沒有想著能跟你回到過去,過去是回不去的,可是你現在的情況我不能心安理得的躲在一邊,你好,我們都好,這才是真正的善始善終不是嗎”
他沒有說話,我隨手將他的行李拉了回去。然後拿出我們的那張銀行卡遞到了他的面前。
“這是我目前為止能幫到你的”
“我不要”他毅然拒絕。
“我不是在幫你,而是減少自己的罪惡感,那天要不是因為我給你不斷的打電話,發資訊,你也不會分神不是嗎”之所以這樣講,就怕他因為自己所謂的自尊心不肯接受。
“對我你總是這樣施捨與同情嗎”
“我說不是這樣你信嗎,任何人對你的好你都認為是對你的同情,張毅然你真的認為我們所有人都對你愛心氾濫嗎,你真以為我們特閒是吧,算了,我也不想在講什麼,你就當我花了七年的時間去可憐你,同情你吧,
你可以不接受,為了你自己那可憐又可悲的自尊心,就讓你爺爺奶奶整天為你擔驚受怕,以淚洗面吧”愛到深處,愛到最後,我們都是直接搓中對方的痛處毫不手軟,愛誤入了歧途,人也是。
“我會還你”他接受了,很為難的接受,最不得已的低頭,他伸手拿回銀行卡的時候,我真心感觸到我跟他再也沒有可能。
“等你還的起的時候再說吧”說完我轉身進了房間。
無論我說話怎樣刻薄,怎麼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算算賬,繼續為籌錢發愁,大圖硬擠出了五千塊,加上我的一萬五總共才兩萬,連半數都不到,剩下來的該怎麼辦呢。
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感覺到錢這個東西的重要性,錢到用時方恨少,沒錢真的寸步難行,之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