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吻。電影拍多了,當著劇組那麼多人的面,也可以輕鬆和其他演員熱吻,甚至連心跳都不會快一拍。可是,下午即便是看著Dante含著香菸的唇,自己都會又緊張又尷尬,就像和初戀第一次和最後一次接吻一樣,完全不知道把手往哪裡放。
畢竟對她而言,初戀的第一次與最後一次親吻,
都是甜蜜而苦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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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小姐,我說過,當初你把我甩這麼狠,放了這麼多難聽的話,現在再找我幫忙,我就是開福利院的也不可能這麼好心地幫你。什麼,我先說你男朋友不是?他本來就是個廢物,家裡沒錢還泡什麼妞,這不是耽擱你青春麼?你別再那樣看我,再那樣看我,我們今天的對話到此為止。”
“要知道,我所有的哥們兒都知道我在追你,結果因為你當眾給我難堪,害我不僅輸掉了兩輛凱迪拉克,還丟了好大的人。現在你是安的什麼心,還來找我借錢?”
“我說了,不借錢。你想要錢又不想被我包,行啊,我也給你一條生路——和你男朋友分手,名義上和我在一起,是否要和我真正在一起,等你父親治癒以後再決定。但在這之前你必須乖乖聽我話,為我做一切和身體接觸無關的事,我送你什麼你都必須穿戴在身上。”
“如果你實在不喜歡,咱們也可以商量。但是,必須甩掉你男朋友。唯獨這一點不能妥協。”
…………
……
當年她站在昂貴西餐廳的馬路對面,腦中一直迴響著白風傑說的每一句話,看著茫茫雨霧中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行人,看著已經指向三點半的手錶,看著那家西餐廳。
希城的背影在人群中是如此醒目,侍應過來向他遞送選單,他第二次擺了擺手。
他們已經半個月沒見面了。這一日約好三點在這家餐廳碰頭,她提前半個小時到,卻發現他早已坐在那裡。然後,她就一直在外面撐傘站了一個小時。
她拿出手機打電話給父親,但接電話的人是母親。
“媽?什麼,爸睡著了啊……哦哦,不用叫醒他,我只是來跟你說個好訊息。咱們運氣太好了,希城原來有個看著他長大的叔叔,那叔叔在美國和阿拉伯做石油生意,有錢瘋了,最近回國還說要希城和他一起做生意。所以,錢的問題他們都會幫我們搞定,你們就不用操心了啊。啊,別擔心,我和希城你們知道的,誰跟誰啊。你以後可是他親媽,他是該孝順你的……”
這樣說應該是天衣無縫了。以後和希城分手了就告訴他們,希城做生意學壞了,開始玩女人,所以她就離開了他。
想到這裡,她深吸一口氣,走到馬路對面,收好傘,進入那家餐廳。
希城安靜地靠在椅背上看手機,他只點了一杯水。
他父親在世的時候曾經有很多外國客戶,也帶他參加過不少應酬。餐桌禮儀他是東西貫通,在圓桌上暢快豪飲,
在方桌上彬彬有禮,甚至還這麼年輕,就知道了很多長輩不知道的內行資訊。例如歐洲人喜歡用法國酒來搭配肉食,用黑皮諾來搭配鵪鶉肉,用波爾多搭配嫩兔肉,他卻會用上個世紀初澳洲的克拉斯葡萄酒來配鵪鶉,使肉味變得更加純正新鮮。不少高鼻子大眼睛的西方人都對他稱讚不已。
可是此時,他卻連這家餐廳的飲料都買不起了。
看見她靠近的身影,他居然有些緊張地直起背脊:“莉莉,你來了。”
申雅莉在他面前坐下,把印有巨大雙C標誌的鏈子包放在餐桌上,正對著他。她朝服務生要了兩杯開胃雪利酒,掏出才換的手機翻著玩,冷冰冰地說道:
“我覺得該說的話都已經在簡訊裡說過了,你還有什麼想補充的麼?”
她沒有看他的表情,也不敢看。
那條簡訊的內容是這樣的:希城,我覺得很對不起你,但你也知道,我是個對自己要求很高的人,同時,也對我男友有很高的要求。如果你做不到變得比以往更優秀,要我降低自己的標準來迎合你,那我們還是分手吧。咱們好聚好散,不要再見面了。
她聽見他慢慢說道:“你所謂的‘優秀’,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她依然連頭也沒抬一下,輕蔑地回應著。
他沒有再接話,只是敏銳地掃了一下桌上的包、她脖子上的白色骷髏絲巾、腰間的大紅鱷魚皮帶,還有手腕上的黃金鑲鑽手環,聲音瞬間冷了許多度:
“身上這些東西是誰買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