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酒店大堂的咖啡苑裡,看著對面的這個男人,夢菡的心中千迴百轉,她輕啜了一口咖啡,讓那香甜中帶著苦澀的滋味慢慢浸透自己。
“梁先生,我應該向你道歉。對不起,我今天說了一些冒犯你的話,請你原諒!”
梁青城再次意外的挑了下眉頭,笑道:“沈小姐言重了,我實在不記得你說過什麼冒犯我的話。但既然沈小姐現在這麼鄭重地向我道歉,應該是把那些話放在心裡了,這倒讓我感到十分過意不去。這樣吧,沈小姐把認為是冒犯我的那些話再說出來聽聽,我們彼此澄清一下誤會,好不好?”
夢菡聞言不禁愣了愣,馬上意識到這個腹黑的男人實在不簡單,看來他是不想輕易放過自己了。
本來自己還想息事寧人,為自己的諸多冒犯向他道個歉,再對他辛苦接送自己,當然還有今天去接機的事情表示一下謝意,省得以後碰面時自己總有種理虧得不敢見人的感覺。
沒想到他不是那麼容易打發的,看他今天一直寡言少語,一副笑容可掬我本善良的樣子,讓自己誤以為他是個謙謙君子,所以才對自己種種冒犯他的言行感到愧疚,原來自己完全被他的假象給矇騙了!
梁青城不出所料地看到那個喜怒總是形之於色的女人一雙大眼睛中冒出了火花,不禁心中暗自得意地偷笑,好整以暇地端起了咖啡,悠然自得地喝上一口,等著看那作繭自縛的女人如何下臺。
“對嘛,我早就猜到你不會介意的。你人長得這麼帥,用一句傾國傾城來形容實在也不為過,其實我剛見到你時,就覺得齊秦和陳楚生合唱的那首頗有耽美味道的《傾國傾城》,簡直是太配你了!” 夢菡興奮地瞪大了眼睛說。
看到那女人故意做出的花痴樣兒,再聽到她話中如此露骨的影射,梁青城驚愕之下,竟被一口咖啡嗆得差點兒流出淚來,不禁滿臉苦笑著說:“沈小姐,我必須鄭重宣告,我名字中的‘青’是青出於藍的‘青’,而青城,只是一個普通的地名,我出生在那裡。”
夢菡眨眨眼,歉意地一笑,“哦,抱歉,是我搞錯了,還以為像你們這種大明星的名字,就應該充滿了帶給人無限遐想的浪漫氣息呢。”
遐想——?梁青城大感不妙,知道這個話題如果再繼續下去,這個毒舌女人還不知道會說出多少刺激他神經的話來。
“梁先生——”夢菡還在繼續。
“既然我們都是心慧的朋友,還都是圈子裡的人,沒必要這麼見外,直接叫彼此的名字,可以嗎?”梁青城忙接過話頭兒,以防再次遭到致命性的攻擊。同時,想不戰而屈人之兵的他,向夢菡露出自己屢試不爽的、令所有女粉絲看到後都會興奮尖叫的必殺武器——傾城一笑。
夢菡在沒有提防之下,果然中招,一雙大眼睛接連眨了好幾下,才猛然回過神來,嘟了嘟嘴,不情願地服輸道:“當然可以。不過雖然我和心慧是好朋友,但跟她那些文藝圈兒的朋友是沒什麼交集的。”
“你不也是文藝圈兒的人嗎?”梁青城有些意外地問道。
夢菡驚訝地看了看他,“我怎麼能算是文藝圈兒的人呢?我只不過是個公司小職員,名符其實的打工一族,身上可是沒有半點兒藝術細胞。”
“可據我所知,你是一位作家,不是嗎?”
夢菡笑著搖頭,“我哪裡是什麼作家,充其量不過是個會講故事的人,而且我只會講一個故事。”
“《金屋藏嬌》?”
“是的,《金屋藏嬌》,我唯一會講的一個故事。”
“能不能告訴我,你所講的這個金屋藏嬌的故事,是真的嗎?”梁青城認真地看著她問道。
躺在酒店的床上,夢菡久久不能入睡,腦海中一直不停地閃現著梁青城問她那句話時眼中那種認真的神情。
難道他知道了什麼?起碼他應該是已經看過那本《金屋藏嬌》了,而且他也懷疑到書中所講的故事與他有關。莫非封印竟真的已被他破解了?如今他找上了自己,看情形若不能從自己這裡弄清楚真相,他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本以為逆天之後,我們會開始各自的人生,彼此再無牽絆,即使是偶爾有所交集,也不過是擦肩而過的緣分。可是現在自己與他不但不再是陌生人,還因心慧而成了所謂的朋友,在心慧的婚禮上,自己是伴娘,而他將會是伴郎。婚禮之後呢?看他那副執著的樣子,自己能輕易地從此擺脫他,回到原來的生活中去嗎?如果我們的命運真的還要繼續糾纏下去,我究竟應該怎麼辦?
夢菡從床上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