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什麼一窩?”
我說:“一窩草啊,媽媽有,我沒有。”
他一陣壞笑,說:“現在你也有了。”
我說:“我當時就問我媽,爸爸前面那個是什麼,一大坨,好惡心,好像屎粑粑。我媽是保守派,她沒給我講解,只是隨著我的話說,那個就是屎粑粑。然後我就指著我爸嘲笑他上廁所不擦屁股。”
黎先生難以接話。
我繼續說:“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我們班的同學借來了幾本臺灣言情小說,裡面的內容我都能看懂,只除了一句‘他進入她的身體’,我當時就在想,他是怎麼進入的呢,他那麼大的個子,進到她的身體裡,她不會被撐破麼?後來才明白,進入身體的不是他,是屎粑粑。”
黎先生被子幾口水嗆著了,一陣猛咳。
我興奮地繼續話題,又迴歸未來的女兒身上,道:“你看,小孩子小時候都是天真無知可愛可笑的,咱們不能躲避,一定要面對,如果女兒突然跑過來問我,媽媽,精/子是什麼味道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如果是你,你怎麼說?”
他說:“我沒嘗過,還是問你比較準確。”
我說:“那我可能會告訴她,每個人味道不一樣……”
他說:“這樣不好,這樣等於鼓勵她多試幾種味道,萬一發現都是一樣的,會說你騙她的。”
我一陣無語,他說的極有理。
男+女=靠 08
……》
該來的總會來的,套句電影裡的經典對白“出來混的,遲早要還”一樣,張總的告白也遲早要落下帷幕,遲早要被我扼殺在搖籃裡的。
週一上班,張總風塵僕僕的走進公司,無暇和任何人寒暄便走進了辦公室,一忙就是一上午。透過窗戶看去,他始終埋頭處理積壓的檔案,偶爾接個電話。
劉琤琤在我桌邊打轉了三次,話題都是圍繞著張總。
第一句是:“你也在看張總?”
第二句是:“張總變憔悴了。”
第三句是:“聽說公司有調動,聽說張總要被調回去了,新任經理會在A、B兩組裡選。”
這個小道訊息令我想到黎先生。
我發了條簡訊給黎先生:“聽說上面有調動,是真的麼?”
他說:“是。”
我說:“那你有把握麼?”
他說:“暫時沒有打聽到上面的意思。”
我說:“不如你請上面吃個飯吧,或者送個禮。”
想了想,我又補充了一句:“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希望不會幫倒忙。”
有些人說話就有這樣一種魔力,他前面鋪墊了九句話講道理,講事情,講事實,扭轉了你的決定,動搖了你的決定,卻用最後一句話將自己摘乾淨,例如“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意思,沒別的意思”、“我不瞭解實情,你還是左耳進右耳出吧”或是“希望我的想法不會改變你”,這樣就將被動化為主動,將主動化為烏有,與他毫無干係。
我相信,儘管我表現出沒有左右黎先生意見的意思,但他仍會考慮我的提議,化主動為被動。
毫無疑問的,黎先生是個話少有主意的男人,但他不搞專政和強權,所以在他的婚姻觀裡,尊重更多於“希望”,“我希望你戒嚴”,“我希望咱們的孩子可以在一個富足的家庭裡誕生”,“我希望可以買一件新衣服”,這些希望大多出自我的嘴,黎先生會默默做出篩選,贊同的話他會微笑,質疑的話他會和我討論,所以我們之間的爭吵次數也不多,偶爾的幾次也都是我點燃了火藥。
但其實,不管在何時何地,女人都有即便知道錯了也會一意孤行下去的能力,這是女人的本能和生存法則,任何男人都不能扭轉,即使他多麼難以忍受。
這一刻,我依然表現出了女人的一意孤行,我雖希望,但我掩藏,我希望黎先生上位,我希望他平步青雲,我希望他的工資翻倍,我希望我們的生活會過得更好,這些希望都是出於一個妻子的意願。
那天下班前,黎先生用簡訊通知我,他將和“上面”一起吃飯。
我的希望有了回報。
我沒有直接回家,我去應了張總的約會,這將是最後一次。
我完全沒有偷情的感覺,抱著將要用棒槌敲碎一個男人的心的立場,毅然決然的來到約好的西餐廳。
張總替我拉開了座位,替我倒上酒,替我點了菜,替我開啟話題,卻沒有問我一句這些代勞是不是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