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玫又白了我一眼。
我和張玫的關係,因為今早的一切而迅速降溫,從見面不打招呼升級到見面翻白眼的程度,一天之內遇到張玫十三次,我的眼球變得很酸。
敏感的劉琤琤發現了異狀,問起緣由,我一五一十的八卦了。
劉琤琤很氣憤,她說:“要不是因為我和張總的家是兩個方向,她是不會有機會的。”
我說:“依我所見,張總並不喜歡張玫。”
劉琤琤問為什麼。
我說:“他對她的態度很冷淡,好像這個人可有可無,如果不是裝蒜,就是沒拿她的意圖當回事。”
劉琤琤撩開肩膀上的頭髮,說:“那是,能看上張玫的男人,多半都是睜眼瞎。你看黎經理,眼裡根本沒這個人,就算她怎麼獻殷勤都沒用。”
我心裡一抖,連忙問“獻殷勤”的細節。
劉琤琤神秘兮兮的告訴我:“那天我親眼見到她把玫瑰花塞進黎經理的資料夾裡。”
我恍然大悟了,除了大悟,還有氣憤。
真是孰不可忍!
劉琤琤繼續唸叨著:“我早就想告訴你了,但是你之前和黎經理是一對的,我總怕說了這些會影響你們的關係,現在你們分手了,我說說就當耍嘴皮子,你也別往心裡去,分手了,男婚女嫁就個不想幹了。”
因為劉琤琤的話,我開始注意起張玫,注意她的言談舉止和工作態度,用最挑剔和批判的眼光挑她的刺。
我發現,人一旦發自內心的討厭起另一個人,就會看不慣那個人的一切,就算她說了一句好話,或是做了一件好事,在我眼裡,都變得無比齷齪和別有用心,這就是有色眼鏡的妙用。
臨下班前,張玫經過我的座位來到黎先生的辦公室門前,敲門進去,將一份檔案放在桌上。
我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們二人的互動,我看到黎先生開啟了資料夾,資料夾裡並沒有玫瑰花,還看到張玫對著黎先生甜蜜的笑,雖然這種笑容在別人眼裡,或許只是普通的微笑。
張玫出來的以後,和離我不遠的同事閒磕牙。
她說,黎經理買了一輛車,還請她去試坐,被她婉拒了。
她還說,女人要學會矜持,不要動不動就倒貼。
說這話的時候,我明顯感到她是針對我的。
我的無名火竄了上來,不為別的,就為了那兩個字,“試坐”。
五點半一到,我第一個衝出了公司。
我需要冷靜,我不想在這時候看到黎先生,我怕我會忍不住質問他,儘管我心裡有數,張玫的話不是真的。
坐了三站地,黎先生傳來了一通簡訊,內容是讓我在今早進站的地方等他,他開車接我回家。
我回道“好”,不似往常那樣,還要加上一句“老公”。
心情煩躁和低落的最直接表現,就是爭吵和不諒解,這個道理我很快就體會到了。
走出地鐵站的時候,我迎上了一陣冷風,又習慣性的去揉眼睛,直到眼淚流了出來,才感到好受些,但很快的,眼淚都被冷風吹乾,還帶著沙沙癢癢不適感。
我只好在站口的書報攤那兒買了一瓶礦泉水,又走到出站口無人的角落裡,背對著風口,摘掉了隱形眼鏡,放進礦泉水瓶裡。
擰好了瓶蓋,黎先生也來了電話,他說要晚幾分鐘到,保守估計三分鐘。
我看著表,掐準了三分鐘,走出了站口,站在路邊。
天已經完全黑了,放眼過去燈光璀璨,視線前充滿了閃爍的光點,所見的一切都變得既朦朧又華麗,伴著呼呼地小北風,全世界都充滿了羅曼蒂克的顏色。
又等了幾分鐘,黎先生還是沒到。
我這才想起,我忘記了小黑的車牌號,只記得那是一輛黑色的,頗有質感的二手車。
這時,路邊傳來了急促的喇叭聲。
起初我還以為那是車主為了表達對塞車的憤怒,而後才隱約看到被搖下的車窗裡伸出了一個腦袋,那人還叫道:“若若!上車!”
我二話不說飛奔了過去,拉開車門一屁股坐了進去,接著說道:“走吧!”
“你要去哪兒?回家?”
我係著安全帶的動作頓在一半,我看向那個說話的男人,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我小心翼翼的問道:“張總?”
男+女=口 07
……》
這個男人居然是張總,這比別人告訴我黎先生是女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