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終於可以坦然承認,這個女人一旦褪去堅硬的武裝,原來漂亮得讓人心碎。
他的心跳無限加速度,斜過了身子,兩個人的距離由三十五公分漸漸縮小,二十五、二十、十五、十……就在即將貼上的那一剎那,鍾蕾忽然‘啊’的一聲,撲到了車窗上面。
“我到家了呀!”
她說完,這才發現被她甩到了身側的、他英俊的臉。
第46章 儘量送積分
誰能告訴她眼下是什麼狀況?
天知道這是多麼具有歷史意義的一刻,為什麼她要在這麼關鍵的時刻走神?!肩負著巨大的定義使命的這個吻,她怎麼就能讓它這樣未遂了呢?
但問題不在這裡;問題是那個未遂的吻的施放者,現在非但沒有一絲尷尬,反倒理所應當一般帶些興致地望著她。
齊家琛還是漾著他那兩灣招牌似的酒窩,目光如炬沉靜望著她,如此優雅而自然,所以尷尬的人反倒成了她。
現在怎麼辦?
是退回到他唇邊給他重新親過,還是乾脆自己主動向他撲過去?
她愣愣望過去,實在無措,看到他在無奈中挑了眉、噙著笑,壞壞笑著而又胸有成竹一般等著她……
鍾蕾臉上騰得一紅,一下開啟車門,低著頭匆匆道:“我先回去了。”扭頭就跑,實在是,丟臉丟到了姥姥家!
天上的星星俏皮地眨著眼,完全衝破了柏塘城的上空這忙碌的灰暗。
齊家琛望著她狡兔一般逃跑的身手,不知該氣該懊一手拍到了方向盤上。笑嘆著氣一回頭,看到自己放在後座上的大衣。
“鍾蕾。”他終於抓起自己的大衣,開啟車門站了出來,他的手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了那個令他苦惱了一晚上的禮物盒子。
“只是覺得它實在適合你,如果你不喜歡也沒關係,告訴我,我下次注意。我雖然……不大清楚女人的心思,但是記憶力一向很好。”
鍾蕾望見他臉上的微許緊張,一時心下又是一蕩,這才回憶起自己原來也早已為他準備了情人節的禮物。連忙把那盒子搶在了自己手裡;隨即遞上自己的那一個。
齊家琛似乎還說了句什麼,她卻哪裡有臉面再聽下去,踢踢嗒嗒跑上樓,合上宿舍大門的時候連氣都有些喘不上來。
背靠在冰冷的門上,心跳得快要出了腔子。
她真的受不了他那個表情,明明是那樣硬朗的一個男人,卻透著學生一般緊張的臉問她會不會不喜歡,而這一次,他的緊張不是為了別人,沒有別人,那是專門為著她。
她大口大口呼著氣,望著手裡那個包裝精美的、小小的盒子,試著幾次想要開啟,手卻顫抖得連蝴蝶結的尾巴都捏不住。不爭氣地嘆了氣,鍾蕾啊,你怎麼就能沒出息到了這個地步?!
“哎,你回來啦。”同宿舍的小婁從浴室裡走出來的時候一邊擦著溼頭髮。“一定是約會去了?對了,這個月房租要交了哦。房東今天打電話了讓明天呢。”
什麼叫一盆冷水劈頭蓋臉淋下來?鍾蕾懸在禮物上面的手也不抖了,蔫茄子一般苦下了臉。
她現在的工作單位是一家小的律師事務所,公司規模小,自己找上門的客戶少得可憐。
所裡每一個律師都必須兼自己攬收業務的工作,按照業務量進行提成。這對鍾蕾實在是個挑戰,讓她幫人打官司她不畏,可是去哪裡找這個要打官司的人對她來說實在頭疼。
她不熟悉營銷手段,更沒有多寬闊的人脈關係,總不能到大街上抓路人來問有沒有什麼糾紛需要找律師——會被人當成神經病不說,還有可能被扭送派出所。
基於這種狀況,這名新入職的律師現在的收入基本上只是保底工資,也正是因為經濟原因,即便對於鍾蕾這樣一個不折不扣的孤僻人士,與同事合租也成了她的不二之選。
“那個……小婁啊,你……能不能先幫我墊一下?下週不是發薪麼,下週就還。”
她說得實在有些艱難,不料小婁卻非常痛快地答應了她。
“行,沒問題。”
許是答應得太快了,鍾蕾一時有些訕訕的不自然,小婁一笑解釋道:“對於一個爸爸是建工二局局長而且自己還戴著愛彼腕錶的室友,這點小錢我才不擔心。咦,你的愛彼錶呢?今天這麼重要的場合竟然不戴?”
是啊,她的愛彼錶?就包在剛剛送給齊家琛的那件情人節禮物裡。
這個答案要怎麼好意思跟外人說出口?
自從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