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清大師,老夫最近心魔變得更加嚴重,想找你開解開解,最好能幫我根除這心魔。”
公孫烏龍十分客氣,拱手對著智清大師行禮,一點沒有絕頂高手面對小輩的架子。
他這也是被心魔逼急了,只要能為他解決這毛病,讓他幹什麼都行,這區區小禮也是顯示自己誠意。
“公孫施主,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你能迷途知返不再殺人,從此皈依我佛潛心研讀佛經為自己贖罪,心魔自然不治而愈,善哉善哉!”
智清大師雙手合十回了一禮,平靜說道。
“這套不管用,當初上任少林方丈慧定大師就讓我這麼做過。你有沒有別的辦法,就算不能根治,最少讓它發作起來別這麼煩人。
我現在一閉眼,那些被我殺的人就在我腦子裡晃來晃去,煩的我已經好久沒有睡過個安穩覺了。”
“阿彌陀佛,既然如此,老衲誦讀一遍‘靜心咒’,看能否讓公孫施主有所好轉。”
“好好好,你快念。”
公孫烏龍盤腿閉目,催促起來。
“在老衲誦讀靜心咒的時候,公孫施主也可以跟著一起念,在這過程中要感悟其中所蘊含的境界。
靜,以不動制萬動。靜,心則清,思則空。喜、怒、哀、樂、驚、恐、亂,七情由心生,由靜滅。”
智清大師打起機鋒,聽得公孫烏龍一頭霧水。沒等他開口求教,智清大師開口誦唸起來。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這少林靜心咒劉遷越聽越耳熟,完全和他學過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一模一樣。
不過他自己讀,和聽智清大師讀又是兩種感覺。心經從智清大師口中念出,確實有種讓人腦中放空思緒,心靜悟道的感覺。
一部心經唸完,公孫烏龍非但沒有好轉,表情反而愈發煩躁,連本來收斂平靜的氣息都有些波動。
“看來公孫施主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與佛無緣,善哉善哉。”
智清大師嘆了口氣,對公孫烏龍下了診斷書,心中有些惋惜無法度化公孫烏龍這罪孽深重的惡人。
門口站著的劉遷反而讓他高看一眼,這才是有慧根之人。若劉遷不是東廠的人,智清大師一定會勸他拜入少林。
“你說的這些色啊,空啊,我根本聽不懂。你換個我能懂的辦法,你今天必須幫我治好這心魔。我武功這麼高,佛肯定會和我結緣的。”
“阿彌陀佛,公孫施主此言差矣!
佛本隨緣,並不在於根基深淺,功力高低。
若心中有佛,定能在頃刻間頓悟,懺悔自己的罪過。
若心中無佛,即便功力再深厚,也會迷失在那無盡的罪孽之中,不能自拔。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佛門真理,如拈花微笑般深邃。若不是劉施主這種天生有大智慧的人,普天之下又有幾人可參悟!”
智清大師以劉遷做例子,糾正公孫烏龍的錯誤觀念。
“他殺的人不比我少,他都能與佛有緣我怎麼不行。我不管,你再個辦法。不然別怪我在你這少林寺中大開殺戒,讓這不開眼的佛主看看。”
公孫烏龍殺氣凜然的話並不能威脅到智清大師,只要公孫烏龍敢動手暴露氣息,肯定會驚動後山閉關的那幾位師叔。
別說殺人,要是不及時離開,他安然離去都不容易。
“那老衲再為公孫施主念一首六祖惠能的禪詩吧,詩中有大智慧,但願施主能悟,善哉善哉。”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
聽說依此修行,西方只在目前!
一首六祖惠能的《菩提偈》被智清大師念出,聽得公孫烏龍眉頭緊皺。
“公孫施主根據從詩中所悟,也做首禪詩。若施主與佛有緣,自然能從詩中表露出來。”
“要我作詩?”
“只是把施主心中所想表達出來,詩句不工整也可。”
“那讓我想想,想想..嘿,.有了...”
菩提樹下全是寶,大夥學習要趁早。
公孫烏龍摸著鬍子,把絞盡腦汁才想出來的一句詩念給智清大師品鑑。
“噗!咳咳!那啥,我打擾下,我問智清大師個問題,不耽誤時間,就一句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