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似乎也知道他們來了,碧色的雙眼垂璨如星的看向他們,模樣嬌媚,如晨間開放在霧中的花。
酷拉皮卡最後還是沒有擋住阿爾的腳步。
他想,既然是神明眷顧的人,那一定是好人罷。
第六感什麼的,也不是一直都準的說。
阿爾握著紙扇,並不開口說話。
酷拉皮卡跟在她身後,慢慢和她解釋,“這條路的盡頭,是傳說中的神樹。”
“我們窟盧塔一族,傳說中,是在世界之初,神明賜福的人類,我們的火紅眼,就是證據。”
風起,樹葉沙沙作響。
男孩的聲音很輕,也很清楚。
“只可惜,神樹就要死了,大祭司說,神樹死去的那日,就是我們窟盧塔一族滅族的日子。”
“是嗎。”
女孩若有似無的應著。
細小的道路慢慢展開,阿爾抬眼,面前是一顆極高大的樹。
樹冠張牙舞爪的遮擋了半數天空,只可惜,樹枝上只剩下幾片殘破的樹葉,以及如老人般枯槁的樹皮。
穿著華服的男子,半張臉上畫著詭異的妝容,靜坐在樹下,似根本沒發現他們的到來一般,靜靜的發著呆。
“那個,就是我們的大祭司。”
酷拉皮卡恭敬的跪在神樹前,磕了磕頭。
阿爾抿唇。
半晌,轉過身。
“我們走罷。”
阿爾一手扯住庫洛洛,一手拉著伊爾迷,抬腿欲走。
不知為何,她心裡的抗拒愈發明顯,不能碰,不能碰。
有人在細細開口。
不要碰。
離開。
風起。
神樹殘破的樹葉搖搖晃晃,落在阿爾肩上。
枯黃翻卷的殘葉,居然慢慢恢復了生機,綠色的樹葉,脈絡清晰。
大祭司猛的站了起來。
酷拉皮卡在阿爾身後,看的最為清楚,那片殘葉,是如何恢復了生機的。
逃不了了。
阿爾撥出一口氣。
身後有人揮手,將那葉片掃入手中。
膝蓋猛的撞擊在堅硬的石板路上,沉悶的聲音讓阿爾打了個顫。
大祭司跪了阿爾身後,清冷的聲音裡,帶了一絲激動。
阿爾聽見他說,“殿下。”
是殿下,不是陛下。
阿爾忽然鬆開了庫洛洛和伊爾迷的手,紙扇落地敲出清脆的聲響。
挺直了背脊,緊緊的抿著唇,回過身,原本嬌弱的女孩,身上散發出了極為冷清強大的氣場。
“你是誰。”
阿爾知道,這個大祭司並未說謊。
因為她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知道,他們之間,有一種奇怪的聯絡。
可是。。為什麼呢,她怎會會,一點記憶也沒有。
大祭司的身子僵了僵,眼中閃過一絲痛色。
“殿下,若是信我,就親自去觸碰下神樹可好?”
阿爾站在原地,不做聲。
【阿耳忒彌斯,不行。你的封印已經不穩了,要是碰了那個什麼神樹,你的封印怕是。。。。】
大祭司見阿爾並未做聲,抬起頭來,眼神澄澈的看著阿爾。
“殿下,你不信我麼。”
明明半張臉都是妖異的花紋,阿爾卻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氣息,顫了顫,似被母獸拋下的小獸一般。
阿爾抿唇,慢慢走進神樹。
【阿耳忒彌斯,我最後警告你一遍,你的封印若是解了,你的計劃就必須提前了。】
阿爾並未回答,而是細細打量著面前的神樹。
這顆樹,應該是活了許久的罷。
只是,阿爾卻能感受到,這顆樹之前的挽留,以及。。現在的雀躍。。
就好像。。。一個孩子般。。
期待著她的觸碰。
阿爾抬手,庫洛洛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阿耳忒彌斯,你不願意做的事情,可以不做。”
阿爾沉靜的看了庫洛洛一眼,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大祭司。
大祭司的臉色,慘白的讓人有些不忍。
阿爾忽然笑了。
“只要大祭司不會後悔,我想,我還是願意探究一二的。”
為什麼她會是諸神黃昏的首要目標。
為什麼她會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