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司徒氏說得啞口無言。
王芷瑤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對司徒氏的確說不上喜歡,更惱恨她幾次三番算計三少,藉著三少爭寵生事,但是卻不可忽視她的決然,如同她當年寧可拼著解除青梅竹馬同表哥的婚姻,嫁給比她大將近二十歲的男人,也不願意去同人分享表哥,受表哥的侮辱。
“我也知道顧家如今正是在難關。所以我不敢說,不願意說,只求顧家上下能齊心合力共渡難關。更不願意讓定國公為後宅分神,總想著退一步。再退一步,誰知……”
司徒氏面色突然一變,眸光銳利的彷彿要嗜人靈魂,定國公夫人忍不住向後縮了縮身體,轉頭道:“阿澤……阿澤……”
顧天澤眯起眼睛,王芷瑤默默嘆息一聲,看來司徒氏已經掌握了證據,畢竟行鬼祟之事兒。難免露出把柄。
司徒氏一退再退,如今看來許是緩兵之計,也可能是驕兵之計,讓定國公夫人大意,輕敵,然後她就可以在旁尋到破綻,司徒氏的耐性恐怕極好。
“二伯母。”王芷瑤不屑定國公夫人所作所為,但司徒氏把一切捅破,定國公夫人固然沒臉,三少等他們難道還能得好?
王芷瑤暗自給自己鼓氣。再忍一忍,等到把顧家送出京城去,天高地遠。她就不用再為婆婆收拾殘局了。
“祖母雖有錯,可也是為二伯父著想。”王芷瑤主動站起身,擋在定國公夫人面前,同司徒氏目光相碰,淡淡的說道:“名分本就不正,才有今日的誤會,這一點二伯母也該提前想到,倘若二伯母堅持本心,許是就沒今日這場冥婚了。”
司徒氏抿緊嘴唇。王芷瑤的話提醒了自己,如果她一直真正的不爭下去。定國公夫人也不會得到顧天澤夫妻的支援。
“說嚴重點,顧家如今真真是犯不得一丁點的錯。御史臺的人都盯著呢。二伯母縱是有委屈,為兒女也得強忍下來。再別說什麼離了顧家常伴古佛的話,您就不想親自撫養兒女長大麼?堂弟,堂妹不能沒有生母。”
“阿澤媳婦對弟妹可真是孝順。”司徒氏緊緊咬著牙關,臉色犯青,眸子裡怒火怎麼都藏不住,“恕我眼拙,往日我還真沒看出來。以為你只看重阿澤。”
“母親再有不周之處,也是我丈夫的生母。我再沒用,也不能眼看著婆婆被人逼問,眼看著顧家因內鬥而鬧上朝廷。”
王芷瑤的話語裡不自覺帶出幾分威脅,“您沒見過陛下,自然不曉得陛下最近龍心不悅,這世上落井下石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顧家真真是消耗不起了,三少忙於練兵,無法時刻陪伴陛下,一旦陛下聽信了誰得話,對顧家的宅鬥煩心……雷霆震怒之下,就算三少入宮求情,他能保住自己,也保不住顧家。二伯母的孩子是顧家子,榮寵富貴只能在顧家。”
司徒氏的氣勢頓時洩了下去,就算她證據確鑿,定國公夫人也不會被休掉,因為顧家不能沒有顧天澤。
“我真羨慕弟妹有個好兒子,好兒媳。”
司徒氏推開一步,“國公爺……您說這場冥婚該怎麼辦?”
“行妾禮。”
定國公心疼司徒氏,道:“母親既然想給二哥找個伴兒,兒子不敢反對,但顧家二房夫人,只能是姓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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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該下決心了。”王譯信跪在乾元帝面前,“當斷不斷,非明君所為,您對顧家有情,對阿澤有恩,可護著顧家一生,但他們一直在京裡,指不定又會鬧出什麼事兒,冥婚這等……這事都做得出,明日不知有多少人彈劾顧家,一正禮法。陛下,定國公不適合再在京城。”
乾元帝目色複雜,“也罷,朕就當疼阿澤了。”
“懷恩,傳旨,顧家有負聖恩,命顧氏一族返鄉,顧家子弟非入仕不得回京,命定國公戴罪立功,去雲貴幫六皇子。”
“遵旨。”
這道聖旨,只將乾元帝的女婿和長信侯留在了京城,其餘人……都得滾京去。
☆、第三百七十七章 聖意
嚴格說乾元帝是一個很念舊的人,他對定國公失望透頂,依然還讓他留在京城享受富貴。同樣乾元帝並非對任何人都很‘念舊’‘念功勞’,比如對寧遠侯。
雖然因為蔣大勇等諸多因素,乾元帝給寧遠侯留了最後一次機會,但是對寧遠侯他可沒像對定國公一樣有耐心。
“謹之,你讓朕大開眼界吶。”
“陛下……”
王譯信也曉得這次為送顧家離開京城做得有幾分過火,各種陰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