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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身後的兩個寵妾突然笑出聲來:“難道大周人只知道喝酒。而不懂品酒麼?”

“就是,這和飯桶有什麼區別?”

“怪哉,大周禮儀之邦,竟還不如我們韃靼……”

大周眾臣正被這兩個寵妾嘰嘰喳喳的議論弄得面紅耳赤之時,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王爺,賤妾不才,曾隨家父學過一些粗淺的釀酒方法,也認得幾種酒,若王爺不嫌棄,可否讓賤妾一試?”

淺綠色寬袖褙子下可見月白色交領襦裙。淺笑的眉眼如同一彎新月,若不是那隆起的腹部,靜王一時之間還難以將這笑容和沈澈之妻聯絡起來。

眸子中的驚訝片刻消失。靜王展露一個溫和的笑顏:“準。”

從她起身的那一瞬間,烏木齊眼珠子裡的光便像黏在了一起,唇角若有若無的笑讓一側的寵妾暗自心驚。

只有在殺人的時候,烏木齊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成帝的視線落在何雅身上的時候也有幾分疑惑,待將這女子和記憶中的人聯絡起來時,眼梢滑過一道流光。

竟然是個孕婦?竟然是……她!有人難掩驚訝,何雅卻挺著肚子在密密麻麻的視線中緩步走向烏木齊。

靠近西殿門的臺階下,有人攔住欲衝上前的沈澈:“大人,情形危急。您於殿下,乃是左膀右臂。萬事以大局為重!”

感覺到那不可阻擋的力量,聲音雖低卻急促道:“大庭廣眾之下。夫人竟敢挺身而出,必是胸有成竹,未必吃虧,還望大人三思!”

咔嚓一聲,藏於袖中的短劍回鞘,沈澈掃了一眼屬下侍衛,幾步轉至一角,默默盯著場上一舉一動。

這死女人,回去再好好收拾!

烏木齊一拍掌,立即有一隊人捧著酒罈上來,陸陸續續竟然有幾十種之多!

就算每樣只品一口,這幾十壇下來,一個孕婦如何吃得消?

“為了顯示公正,每樣酒的配方、年份均已寫在紙上壓在壇底,由你們指派一人核實即可。”烏木齊極為大方道。

靜王之側起身一人,走至前方,何雅看著有些眼熟,仔細一瞧,這不是黃梅先生麼?(大傢伙還記得嗎?就是何女皇去賣話本子遇到的那位;小/受型的哦~)

黃梅先生見何雅吃了一驚,衝著她卻是柔柔一笑。

何雅立即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沈澈這個王八蛋,等姐回去再收拾你!

黃梅先生表面雖然在笑,其實心裡也捏著一把汗,不過不同於其他人,黃梅先生心裡還有一份奇怪的篤定——從雪涯那挖來的話本子,無一不震撼著他的靈魂,何雅雖然不知道他,他卻從這些話本子中瞭解過何雅,這些傳奇的故事,以及其中透出的那種他從未見過的……黃梅其實是找不出詞來描繪的,姑且是一種境界吧,因此,黃梅早認為眼前的女子是不同於一般女子的,所以當她站出來的時候,黃梅的心裡便隱隱跳動著一種自己也說不出來的期望——韃靼狗要屁滾尿流了!

清亮的液體注入白玉杯中,纖纖玉指比那玉杯的光芒還要柔和,烏木齊笑看那手端起杯子,心臟卻在猛地緊縮,這些酒中都加了一種特製的秘藥,不會令人當場死亡,但回去之後嘛——傷了這個女人,就等於傷了靜王最得力的臂膀!

玉杯和那薔薇色嘴唇的距離越來越近,烏木齊的眸子也越來越緊,他太過關注那距離,薔薇色的嘴唇突然裂開一個笑時,他竟一時沒反應過來。

燦爛的笑閃電一般刺入他的心臟,他心臟裡的一生都未動過的某個地方突然跳了一下。

“左賢王,只要我說出每一種酒的配方和年份。韃靼就算輸了是麼?”

這女子……太過明豔了!烏木齊想道,他半生血腥裡殺出來,殺了兄弟。奪了父親王位,眼裡有的從來都是江山和全力。此時違背韃靼王之意,刻意挑釁,特意設計陷害靜王,又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此女有能力品鑑出每樣酒的來歷,況且一旦飲下任意一杯,便是一屍兩命的結局……烏木齊想到此處,那抹說不清楚的觸動煙消雲散,仰首哈哈大笑:“不錯!不過前提是你能!”

何雅一笑:“早聞左賢王一言九鼎。果然名不虛傳!”

烏木齊不想再廢話,只盯著何雅及她手上玉杯。

何雅卻突然將酒杯放下,將食指插入杯中,須臾片刻道:“這一杯是封藏十年的汝汾春,用天山雪水浸泡秋之五穀釀製,在來年的春天,加入汝汾盛開的桃花,最後深埋地下,經十年而成。”

烏木齊目瞪口呆。

黃梅舉起手中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