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未說完,臉上已經結結實實捱了一巴掌,何世平一甩袖子:“你以為燒了你孃的牌位,我就能亂,你就能逃出去?”
何世平出手之時,沈澈身就在動,終究是沒料到何世平動手,扯住何雅之時,她已經捱上了。
何雅捂著臉躲在沈澈後面道:“爹,我順著門口潑的油,你再不快點,就燒到我娘了……還有爺爺、奶奶、太奶奶……”
何世平氣得跳腳:“混賬東西,今個兒我舍了你娘也要好好收拾你!”他雖如此說著,眼睛卻瞧著那一片越澆越旺的火光,這混賬東西,到底潑了多少油?
“金鱗隊給我看牢這兩個人,其餘人等跟我一起去救火!”何世平一拂袖子,便大步朝門口走去。不料眼前人影一閃,被沈澈擋住。
“岳父大人,請恕小婿家有要事,這就不打攪岳父大人救火,先行告辭了。”
何世平心急如焚,卻收回腳步,視線落在他緊握著何雅的手上,冷笑道:“你能走得出去?”
沈澈微微一笑:“這麼久了,岳父大人難道一點也沒察覺?小婿這次來,也是帶了幾個人的。”
他語調輕緩,態度從容,眉宇間俱是掌控大局的自信,雖是一人。卻似千百人同站一處,這小崽子,哪來的底氣?
何世平懷疑間,有人奔至,乃是那白髮蒼蒼的何伯,見了何世平,悲愴道:“老爺——”
在他手上。是一截鮮血淋淋的斷指。上面的扳指極其眼熟——何綱的。
“你……”
“天晚,小婿就不作停留了,改日再來拜會岳父大人。”說話間。拉過身邊僵硬的人兒,緊箍住她腰身往外走去。
早在兩人對話間,朱青任七已經停了手,此時緊跟沈澈身後。
何世平看著那截斷指。又看著外面沖天的火光,臉上鐵青之際。吱嘎一聲,靠牆的那面書架突然旋開,從裡面走出個白衫公子來。
“老師勿急,還是先行救火。他只為脫身,想來不會傷害大公子。”
何伯已經帶人前去救火,何世平臉色不見好轉:“阿雅被我寵壞了。她性子執拗,若非自己想通。單是氣我隱瞞,就要與那沈二多糾纏一陣。”
蔣懷風道:“阿雅同老師一般重情守義,不過一時有此心結,待她看清大局,必然會重做抉擇。”
何世平見他言語間並無責怪忿恨之意,放下心來,頷首道:“但願如此,不過今日失策,放了那沈二歸去,只怕是放虎歸山,少不得要多費一番心血。”
蔣懷風笑道:“老師怎地畏首畏尾起來,這些懷風何時怕過?況且父皇已經擬旨恢復我身份,只怕到了明日,該發愁的是他們。”
何世平看著蔣懷風,目中滑過讚歎:“不錯,不過沈家不好對付,光看這小崽子就知道了,還有沈齊山個老東西,還是得多想想。”
何世平雖有意與蔣懷風深談,但更記掛何雅放的那把火,親自去了前廳不提,這邊沈澈攬著何雅衝出何府,及到了馬車之上,何雅推開沈澈:“你把我哥怎麼了?”
那截血淋淋的手指……何綱以後就是殘疾了好吧。
沈澈一直念著她挨的那巴掌,都沒在意她說的什麼,一把將她拉在懷裡:“快讓我看看你的臉,打疼了吧?”
何雅掙扎著別過臉,捶他肩膀:“你怎麼能這樣!”
沈澈見她左臉腫的老高,恨聲道:“我不給拿他點東西,你爹怎麼會放我們走?”一面輕輕去吹她臉頰,卻被何雅推開,接著肩膀上咚咚幾下,他皺起眉頭,何雅卻是不收手,口中道:“你答應我什麼了什麼了?”
沈澈心道:爺是答應不傷你家人性命,但也不能容著他們來取爺的性命吧,看這樣子,傷他哥哥一根手指頭竟比送了自己的命還令她心疼。
當即不悅,又聽咚咚幾聲,也覺得肩膀生疼,伸手握住她拳頭:“別打了,我不疼都是你自己疼。”但見她大大的眼圈裡淚要滴下來,伸手從車廂下面拿出個盒子來:“喏,不是真的,都在這兒。”
何雅瞧著那盒子不解其意,沈澈伸手開啟盒子,何雅一聲驚呼,沈澈忙道:“別怕,這是羅星子的傑作,都是假的。”
那盒子裡並排放了四根手指,個個都是鮮血淋淋,看位置,原來好像有五個,想來沒有的那個就是何雅先前看到的那個。
“這是什麼做的?看起來和真的一樣。”何雅伸手摸了摸,臥槽,和真的一樣很有彈性。
“也許這就是真的。”沈澈道,何雅嚇得連忙蓋上盒子,反應過來沈澈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