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完了?你沒看見這男子和女子去哪了?”
那偷兒只撓著頭,趕車的見他眼神躲閃,一下子猜到他的用意,那馬鞭重重一抽:“還敢隱瞞?你要是不說我立即把你送官,實話告訴你,不用送官,爺就能把你弄死!”
那偷兒見他一鞭之下,松木都被他抽成兩半,知他所言不虛,顧不上拿喬要好處,哆嗦道:“我知道他們身份,想著弄不到那塊玉,這也是個立功的機會,就尾隨這一男兩女,幸好他們帶著孩子,被我輕易跟上,我跟著他們到了城西的白馬街,見他們進了一處宅子,猜著他們就住在那兒,我就回來了。”
什麼立功,這偷兒只怕還打著勒索的主意,趕車的也懶得挑明,回頭問道:“爺,怎麼著?”
這會兒藍衫人表情已恢復正常,淡淡道:“先送到大理寺,叫齊天給我看著,別出了意外。”
光是聽見大理寺三個字,這偷兒都嚇的腳軟了,那是什麼地方,關的全是殺人犯,他可從來沒殺過人哪。
可趕車的哪容他嚎,往他身上一點,就讓他昏了過去。
正待先趕車回去,卻見藍衫人出了馬車。
“叫小芳小華不用等我吃飯,我晚點回來。”
這……爺您就算著急,也得先打算打算哪。
趕車的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按照藍衫人的話,把這偷兒先關起來,反正到了齊天那裡,把事兒一說,爺就有後援了。
這藍衫人下了馬車,就飛快往西城趕去。
此時在西大街上,人多他無法施展功夫,待到了人少處,簡直一道殘影一般奔命。
可越近西城,他速度反倒慢了下來。
真的是她麼?她還活著?可回來了怎麼不來找他?
這些問題像一塊塊石頭壓的他越走越慢,想到家裡那兩個孩子,他就想的更多了。
要不要等一等,等確定了,再多帶幾個人,別萬一……
萬一什麼?
萬一不是的呢?
他從來沒覺得一步路又那麼難走,白馬街就在前面,他卻沒了勇氣。
不,總要弄個明白,弄個清楚,萬一不是他還有希望,他心志總歸遠勝常人,只猶豫了一小會兒,便堅定地一撩袍衩,朝白馬街走去了。
紅衣就那樣猝然撞入眼簾,他做好了準備,卻覺得來的還是太快。
心臟撲通撲通跳在耳邊,他感覺不到自己腳的存在,手的存在,人聲,風聲,笑聲,一切都消失。
那好像就是她說過的那種“慢鏡頭”,她慢慢地舉起酒罈,慢慢地仰首,酒慢慢地從酒罈裡流出來,慢慢地落到她口中,她慢慢地露出一個極滿足的表情,慢慢地用手指一彈,那石頭做成的小方塊慢慢地彈了出去,她慢慢地吼了一聲“胡了~”(未完待續)
224 一日記憶
隔著一條路。
他忽然間淚流滿面。
然不待他擦去臉上的淚水,烈馬嘶鳴捲起塵土霎時衝入眼簾。
一個黑衣人矯健地跳下馬,在他之前一步闖入那吃驚的人群裡,驚得四方小桌後把酒豪飲的女子睜大了眼。
那人上前一步,看似好像要抓起那女子。
就在此時,人們已經反應過來,除了幾個上來阻攔之外,那女子更是陡然發出一聲悠…長…的尖叫。
“哥~找麻煩的來啦~”
藍衫人的腳步突然停下,怎麼會?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嘖嘖”,藍衫人本不與理會,可那聲音卻傳入耳中:“又是一個不自量力的,不醉西施可不是誰都能嘗上一口的哦~”
他不由皺眉,不醉西施?
見他回頭,搖著大蒲扇的老漢手上的扇子忽然一停,好俊的後生,自從這白馬街搬來了這家不醉酒館,這兒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老漢自發將這藍衫人也歸結為被不醉西施引來的狂蜂浪蝶,見著藍衫人氣度不凡,有意提點,扇子一指:“快看,開打了!”
對面果真開啟了,不過卻是一些只會些三腳貓功夫的人圍住了那黑衣人,那黑衣人也沒真的動手,不過是想湊到那女子身旁,可那女子被周圍的人擁簇著,一手抱著酒罈,一手指著黑衣人嘻嘻哈哈道:“打他下盤,對,後背、後背……”
天子腳下,這些年黑衣人多了分寸,再則打架也不是他的目的。不過這些痞子似乎慣會纏人,急得那黑衣人胳膊一檔,吼道:“阿雅,你裝作不認識爺了是麼?”
老漢又是一聲嘖:“看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