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印證許妙菡的話,裡面忽然傳出一聲女子的呻吟。
沈澈臉色發白:“給我開啟。”
“不,小叔……相爺——”
許妙菡被拉開,朱青、任七一左一右撞開大門,狼犬衝了進去。
“都在外面等著,不許進,不許放走一個。”
許妙菡生生打了個寒顫。
沈澈一步步走上樓,前面那些聲音就像是絲線將他牽繞,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
門。咣的一生開啟了,沈墨**著胸膛出現在沈澈面前,縱然面色緋紅,眼裡也閃過一絲難堪。
沈澈覺得每走一步都如同灌鉛,但是他不能不走,不能不掃除一切障礙。
砰的一聲,沈墨撞到牆上。貼著牆倒了下去。
沈澈一步步靠近那床榻。一角淡綠色的衣衫從床幔的縫隙中露了出來,早上……早上她穿的是什麼衣裳,他腦子裡一片空白。再也忍不住,一把掀開了床幔。
裡面陡然傳出一聲尖叫……
外面的人心猛地一緊,許妙菡閉緊了眼,手在不停地發抖。
旋風似的腳步聲從樓上衝下。片刻後,沈澈沉著臉出現在眾人面前。
“走。”臨行前。沈澈忽然看了許妙菡一眼。
見沈澈走遠了,那驚悚的感覺才消退,許妙菡這才反應過來,有什麼不對。
“快進去看看……”猛然想起這些人不能進去。又連忙止住:“不,我一個人上去……你們都等著。”
一樓尚且完好,到了樓上。許妙菡先看到沈墨躺在地上,她顧不上沈墨。先往裡去,那裡面,有女人還在低低的哭泣,但這聲音……許妙菡鼓足勇氣挑開床幔,失聲叫道:“怎麼是你!”
是王立芝。
白虎躥的飛快,雖然那人不是何雅,沈澈心卻更沉了一分,到底去哪了?
路過那日兩人並坐的亭子,白虎忽然停下。
“這有人。”朱青驚呼。
來不及去尋竹竿,朱青跳入水塘中,從荷花邊緣拖出一個人來。
下雨,已經泡的有些發脹了,可梅蘭竹一眼就認了出來,是小菊。
小菊死了,那何雅呢?
朱青不語,一個猛子紮了下去,任七正待也跳進去,遠處忽然響起小芳的聲音。
“爹爹,您在這兒,阿孃和妹妹都等急了。”
沈澈如雷劈頂,不對,驚喜過望,連忙趕回福園。
何雅摟著小華都睡著了,身上穿著櫻花粉的袍子,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小腿。
梅蘭竹守在門口不敢進去,沈澈出來:“福園沒找?”
小蘭小竹不敢開口,小梅道:“福園找了一遍,因為與小菊有‘哨子’聯絡,沒想到她先出事了。”
沈澈揮了揮手:“先不要下葬,好好查查。”
梅蘭竹只聽他說這麼些,人就進去了,竟沒有讓她們去領罰……怕是相爺擔心壞了,一時失而復得,竟忘了這事兒。
小梅打起精神:“走,去看看去。”
梅蘭竹菊一塊長大,情同姐妹,如今少了一個,恨不得立即找出仇人,將其扒皮抽筋。
沈澈回到內室,坐在床邊默默看了一會兒,後面探出個腦袋了,是小芳。
方才回來路上已經問過小芳,因怕他們擔心何雅,故沈澈只告訴他們今晚要去老太太那伺疾,叫他們早些安睡。可這兩個小娃見屋裡無人,竟溜到內室,結果發現何雅在床上呼呼大睡。
這中間的古怪自不必說,沈澈摸了摸小芳的頭,小心將小華從何雅臂彎裡抱起,送回房後立即回到內室。
何雅還在睡著,呼吸均勻,因為熟睡,臉頰上甚至還帶著一層淡淡的紅暈。
沈澈看了一會兒,伸出手捏住她鼻子。
嘴張開了,繼續吸氣,睡的很香。
萬般擔心變作沒好氣的一笑,同樣將她嘴給捏住。
終於睜開眼,沈澈一看見她眼裡的空白和茫然立即朝牆角的沙漏看去。
亥時已過。
沈府當晚,除了小菊,在歡喜樓後面也發現了一具屍體。
是那位新人,面孔朝下半寸入土,是從歡喜閣上跳下來的。
一夜兩命,還有王立芝不知為何出現歡喜閣,沈月麒極惱火地去找沈澈,可這會兒齊天已經在福園開始審問何雅。
遮都遮不住,或許這個兒子從來都沒想給沈家留一塊遮羞布。
沈月麒仍是將沈澈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