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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迎春會去延禧宮,領了太后皇后娘娘賞賜,然後,宮中娘娘聞風而動,淑妃惠妃寧嬪也先後打發人來送東西。

迎春一一敬領,囑咐登記入庫。熟料晚間元春得知寧嬪也來賞賜迎春,頓時不悅:“她是什麼東西,不過一個四品官家裡出來奴才秧子,竟然賞賜侯門千金,這是要你明日去她面前低頭謝恩呢,好大一張臉!”

旋即吩咐抱琴:“你去延禧宮,把寧嬪東西拿回來,再添上一兩樣送去鍾粹宮。”

這樣子,寧嬪明日必來承乾宮謝恩,若她不來,迎春也不必去鍾粹宮了。

迎春以為不必這般劍拔弩張,因道:“就去去鍾粹宮也不妨,只當是竄竄門子。”

元春冷笑:“你初進宮不懂得各種機關,咱們是什麼人,妹妹一旦承寵有孕,這位分立馬就得往上升。寧嬪她出身卑賤,生了兒子也不過冊封為充容而已,她那兒子文不成武不就,當初懷孕被人下藥,身子還羸弱,寧嬪她這一輩子也就在嬪位止步了。她也就去儲秀宮糊弄糊弄那幾個寶林奉承她,跟咱們擺譜,也得看看她配不配。”

這些個彎彎繞繞迎春實在不甚明白,元春模樣讓迎春覺得似乎瞧見了小四繼後那拉氏,令妃這個奴才樣子還不是照樣做太后呢。

當然這話迎春敢想卻不敢說,映出那當然知道後宮爭鬥你死我活,可是非要這般劍拔弩張麼?

一時之間,迎春只覺得無所適從。

這日晚間,迎春因為忽然換了環境,七想八想,直覺滿眼陌生,沒有歸屬感,又因為思慮明日元春跟寧嬪的爭鬥,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景,一時間滿腦子亂糟糟的,翻來覆去只是睡不眠。無奈,迎春只得故技重施,候那司棋睡熟之後,點燃了息魂香,自己卻溜進空間,重新沐浴,伸出梳洗空靈的環境之中,終於心無塵埃睡熟了。

榮國府,榮慶堂正廳。

賈母自從迎春上了花轎,直覺心裡空落落的,大喜日子不好落淚,撐著精神陪客,卻是少有沉靜,整晚沒有笑聲,只是靜靜聽著看著眾兒孫表演娛親戲碼。

黛玉原本愛靜,不慣當眾說笑,心裡難受,且不甚顯形。最是鳳姐,一貫嘰嘰喳喳,這日卻是少有沉寂,眾人只道她是討好賈母故意裝模作樣,只有平兒知道,鳳姐是真心難過。一為這些日子姑嫂相處感情好,賈璉兩口子若無迎春幫襯,不能如此輕易接管榮府,二來,鳳姐心疼,迎春走了,答應的酒滷子沒有留下來。心中暗暗責怪迎春女生外嚮,估計是要把這賺錢秘密留給將來小王子跟小公主了。

卻不料,紫鵑就在這當口來尋鳳姐,交給鳳姐一紅漆封口信箋,信箋之內卻是白紙一張,鳳姐翻轉觀瞧,卻是一張圖畫,畫中水井一口,水井臺上除了一瓶琥珀酒,再無餘物。

鳳姐不免洩氣,回去後跟平兒反覆揣測,還是平兒機靈:“奶奶,姑娘臨行之前不是留給奶奶一瓶拿琥珀瓶兒裝著的酸葡萄酒麼?”

鳳姐是響鼓不用重錘:“你是說,這瓶酒跟酒滷子有關係?”

平兒額首:“我曾見過二姑娘拿著一個小小銀瓶兒,往那些酒甕之中傾倒,想來就是奶奶所言酒滷子,如今這琥珀酒出現在井臺上,莫不是這琥珀酒跟這井有關聯呢?”

鳳姐聞言奪過畫去仔細翻看:“平兒,你看,這口井臺口面花紋是不是很眼熟?”

平兒細瞧之下眼眸一亮:“這井口嵌了亮石頭,這是葳蕤軒裡那口井,奶奶,莫不是這口水井有古怪?或者,咱們這些年守著寶貝不自知?”

鳳姐聞言忙著催促平兒:“速去那井裡打一壺井水。”又命豐兒:“快去作坊,搬一罈酒水回來!”

翌日。

紫禁城。

迎春一夜好眠,雖然折騰半夜,不過因為一夜接受靈氣潤澤,迎春面上並不見半點憔悴。迎春這裡才剛梳妝,紫墨便已臨門,且說元春已經起身去了皇后的坤寧宮,囑咐迎春宜早不宜遲。

迎春以為自己夠早的了,卻不料元春徑比自己更早。忙著催促綉橘給自己輸了最為簡單墜馬髻,挑了身粉色銀絲繡玉蘭的衫子,匆匆前往坤寧宮。

卻是元春謹慎,迎春到時,不過才到了三四位,且位份均比迎春低,卻是寄居在承乾宮的兩位美人,李美人跟吳美人,昨日已經見過迎春,見了迎春進門,忙著福身見禮:“給充媛娘娘請安。”

迎春忙著回禮叫起。

皇后賜座。迎春這些謝恩尚未就坐,外頭又來了一群請安新人,俱是先給皇后請安,然後互相見禮,微分高的是姐姐,位份低得叫妹妹。或者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