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鳳姐:“還有你,當得好家我以為你是個好的,才叫你幫著你嬸子掌掌眼,你幹什麼?幫著奴才作踐嫡親妹子,真真能幹!”
鳳姐嚇得跪下只磕頭:“老祖宗,孫媳敢發毒誓,若有半點歪心,叫我不得好死。都是孫媳一時視察,中了老婆子詭計。狗殺才,竟敢欺騙姑奶奶,孫媳這就去扒了她的皮!”
賈母冷笑:“等你?你們姑娘只怕早委屈死了!”
鳳姐一疊聲賠情:“都怪孫媳愚昧,老天太恕罪!”
賈母罵過了,王氏姑侄態度也誠懇,心裡怒氣消散多半,因笑眯眯拉過迎春手:“你也沒得罪我,迎丫頭,你說,要怎麼罰她出氣?”
迎春能說什麼?
迎春再傻也知道,賈母躲在內室訓斥鳳姐二太太,這是明明白白給二人做臉面。再者,賈母再是厭惡王氏,中間挨著賈政這個愛子,寶玉這個金孫。且賈母還要操縱王氏鳳姐掌控榮府。絕不可能自斷臂膀!
且剝奪了王氏鳳姐管家權利,換誰呢?邢氏?只有更糟糕!
迎春冷笑:“這倒不必,我只是很好奇,像我這種蠢人被奴才欺凌也是正常,鳳姐姐這樣聰明透頂,怎麼也被惡人矇蔽了?”
賈母樂得迎春不鬧事,掛落鳳姐幾句,她是不會計較的。反是笑眯眯讚賞道:“好丫頭,難得你是個明事理的,知道你鳳姐姐不是有意,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不是!”
回頭嗔怪鳳姐:“今日若非迎丫頭大度不追究,看我怎麼罰你!”
“多謝二妹妹大人大量!”
鳳姐拉著迎春奉承不迭:“再沒誰有二妹妹心腸好!”
賈母瞅著王氏,心裡恨得慌,冷笑:“起來吧,我原道你也是做祖母的人了,也該略微上進些了。誰知竟然比我這個老不死婆子還糊塗,被個刁奴牽著鼻子走,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王氏羞得面上青白交替,不住的額首:“老太太教訓的是。”
王氏回家砸了一套胎白瓷盞,拍著桌子發恨聲:“你瞧瞧,那丫頭還沒入選呢,老太太已經作興起來,若真成了娘娘,咱們還有活路麼?”
鳳姐也氣得心口疼,卻是親手斟茶奉上安撫王氏:“太太消消氣。”
王氏哼哼冷笑幾聲:“那丫頭不是因為選秀嚇病了?你再去嚇她一下,我就不信了,她能比得過我的元春!”
鳳姐皺眉,不願意再跟老太太較勁兒,遂左顧言他:“都怪李家那些狗殺才!”
王氏果然被轉移仇恨,咬牙怒喝:“速速將他們趕出府去!”
鳳姐諾諾而退,當晚將李嬤嬤全家差事革除了。
周瑞得了王氏密令,做的更絕,讓人把李嬤嬤一家人鋪蓋行禮一通亂丟,也不知道砸壞許多東西,辦事婆子藉機偷摸,李家在無一點像樣東西。
鳳姐恨毒他們,過幾日,藉口修整房舍,將他們一家人趕到了街尾一處破院子。
李家頓成過街老鼠,李嬤嬤悔恨欲死。
第9章 王氏毒計
迎春這裡,鳳姐則極力安撫,開庫房給迎春屋裡換了全套傢俱,一色都是花梨木。
迎春從此在榮府地位直線上升,素日賞賜不斷,待遇直追寶玉。
迎春成了賈母跟前開心果兒,每日必去賈母跟前說笑逗趣。只是心裡擱著選秀,偶爾神情鬱郁。
迎春這般,屬於正常待嫁女兒心,賈母很能理解。因當面吩咐鳳姐:“迎丫頭在家不過三五月時間,她的衣食住行,你可不敢馬虎,否則,我可不依你!”
鳳姐自然滿口應承。
賈母又背後提點探春惜春:“能做姐妹是前世修造,你們好好相處,姐妹間同氣連枝,方是興旺之兆!”
探春惜春都是聰明人,心知迎春二姐這一回只怕要有大造化了,姐妹間原本想得,自從越發親近迎春,事事以迎春馬首是瞻。
初八這日,探春惜春便在那府裡梅園設下宴席,姐妹三人煮酒品茗,踏雪尋梅,惜春更是即興動手,做了一張踏雪尋梅圖,探春則賦詩一首。
事後,寶玉得知,親自拿去裱了,給迎春掛在房中,雪白無暇世界,天真無邪美人兒,真正美奐美輪!
撇開選秀這個不利因素,迎春日子從此如魚得水,分外悠哉。
正月初十,司棋把李家遭遇說給迎春。
迎春聞聽司棋回報,淡淡一笑:“腳上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想了想又吩咐綉橘:“著你爹孃看顧些李家,莫叫他們餓死,畢竟奶我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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