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笆裁慈耍 薄�
誰料那些黑衣人在連城面前勒馬停下,並不理會他的質問,只沉默地下馬,見了連城竟“撲嗵”跪了一地,連城大驚,連連後退,直到撞到黑甲男子才停下來。
“夫人,請隨我們回去!”
黑甲男子狐疑地收起弓箭,低頭看向連城,卻猛然看見那雙金色的眸子,隨即身軀一顫。
“回去?去哪?你們是誰?”
連城大聲問道,語氣有些慌亂。那些黑衣人依然恭敬:
“夫人,請隨我們回去見王!”
“王?羅剎鬼王?”連城嗓音顫抖,眼睛有些模糊起來。
“是!”
連城聽完,靠緊了黑甲男子,可以明顯地感覺到他身體灼熱的體溫,她壓低嗓音,微側過頭,小聲說道:
“幫我!求你幫我離開!”
連城的說得絕望,其實她心裡並沒有太大希望他會幫她。誰料身後的男子卻低問道:“你要去東隱?”
連城驚訝地點頭,赤水浩瀚可通四陸,他如何知道自己的去向?轉念想到自己瞳孔的顏色,身後的三個知情人怕也是尊貴之人吧。
“對,去東隱,求你……”
話音剛落,黑甲男子一把將她攬入懷中,轉身奔向江岸,大聲吼到:“椎,開船!”
那邊的椎和少年見狀,趕緊推著船隻下水,並迅速上船划向江心,向著黑甲男子招手:“快!快點,他們追來了!”
連城側首向後看去,那群黑衣人果然衝了過來,而前方船隻已離開水岸頗遠,連城正在焦慮,忽見黑甲男子奔至水邊,雙腳一點,輕盈地越過水麵,穩穩落在船頭,連城剛鬆了口氣,卻見岸上的黑衣士兵,有些氣急,正欲揚手投擲某種暗器。
黑甲男子大叫一聲“趴下”忽的將連城和少年壓在身下,連城心驚,猛然聽見岸上一聲大吼:“住手!”於是心中的酸楚一下湧了上來。
“小黑,他們是誰?”
“是北里玄滐王的親隨!”
連城跪坐在船頭,緩緩直起身子,遙遙遠遠的模糊處,一個青色的身影騎馬立在赤水邊,一霎那,連城竟然看見了,看見了鬼面下飄渺、傷感的容顏,讓人潸然淚下……
連城對著那個身影緩緩牽起嘴角,一個微笑留在了那年的赤水江畔,這朵微笑變成了陽光下花朵上滑落融化的最後一滴露珠,落在風佑的心上……
船隻漸行漸遠,洶湧的赤水江,不知道是命運的一個起點;還是終結?
只是那一年,他們放肆了心意,揮霍了青春,相伴同行也只短短一程,卻感覺看遍了風花雪月耗盡了淚水歡笑,轉過頭去,依舊看見那牽過的手,牽著誰的往日身影還在身後緊緊伴隨。既然這樣,誰能說桑田會轉變滄海……
仁德十一年,初冬,東隱因西澤一戰聲勢突減,東隱候低調鎖國,拒各國來朝;南陽新君登基,重振朝綱,然疏遠於東隱;北里玄滐王攻佔西澤,成就西北霸權,至此北里桀傲,拒納貢於天都;五陸譁然,民間流言四起,憚玄滐鬼王之鐵騎精兵,稱鬼王之兵,百無禁忌,狂猛異常,遂有稱霸五陸之勢。
番外-遙想那年花開
又一年花開時節,往事如渺渺細雨,灑落一地的迴音;
今年的花朵盛開地滄桑,雖然每一個人都有被自己劃掉的記憶,可為何只有你,偏偏那樣執著……
楚毓
我是王,是西澤未來的國主。從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從沒有人敢質疑我的身份和權力,在這個偌大的西澤宮城,父王有成千的姬妾,卻偏偏只有我這一個孩子。
我記事很早,說話很早,三歲時已經可以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善意地看著那些每天在我身邊忙碌的嬤嬤們,其實她們不知道,我已在她們的被褥間灑下了一把琉璃碎片,當她們夜晚疲累地倒進床榻時會發出撕心裂肺地嗥叫。那時候,我會躲在被褥間偷偷的笑,直到憋得滿臉通紅。
父王好奢華,每月有兩日定要在宮城裡看伶人唱曲兒,所以他命人在承乾殿搭了一個異常華美的戲臺,嬤嬤抱著我去看時,我眼前只有滿目的金,那些散發著清香的木楞上,貼上了繁複而華麗的金箔。而父王靠在床榻上悠閒地喝著美酒,他的懷裡和腳下是玉體橫陳的妃。但也許再多美姬的軟香也抵不過母后一記冷冽的目光,只有母后才能輕易撩動父王的情緒,雖然他們之間永遠只有或爭吵或視而不見的冷漠……
四歲那年,我第一次見他,那時的他正被一個肥胖的男人毒打。我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