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款是――“範梁”!
“懷沙不可能醉酒!蛟人怎麼會醉酒!”路上,墨蛟有些激動。連城並不知道她失蹤這些日發生的事情,聽墨蛟這麼一說,狐疑地問道,“這兩天發生什麼事了嗎?千乘候怎麼會是蛟人?”
墨蛟嘆口氣,把懷沙的事情說了一遍。原來為了墨蛟拒婚,易懷沙不得不想出計策,說自己族系蛟人一脈,按輩分算是墨蛟的姐姐,故無法成婚。
“那她可是真的蛟人?”連城問道。
“我也說不清,那日她用我的血試膚,倒是出現了鱗片,只是那顏色是銀色的,與我蛟族並不相同!”
連城想起先前墨蛟手臂上是深藍色的,但懷沙畢竟有變身,若是沒有蛟人血脈,普通人又如何做到?
“那是不是族系的問題?”不論是什麼動物,族系間總有差異的,就連人類也是。
墨蛟恍惚地說道:“也許吧!”
連城心想雖不確定懷沙是否為蛟人,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她決不會是墨蛟的姐姐!那麼她為何要撒一個這麼大的謊,連累自己喪失爵位,被貶為奴,流放邊疆呢?憑著女人的自覺,連城知道懷沙並不愛墨蛟,但她為何要為他如此犧牲呢?連城想不通,對自己來說,懷沙是一個憂鬱而神秘的女子,猜不透!
側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墨蛟,見他低著頭,並不言語,本想再問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下了。她有什麼資格去管那麼多事呢?想來墨蛟此刻的心情也是很亂吧!
而墨蛟心裡確實亂糟糟的,自從母親死後,懷沙之於他,象姐姐,象母親,甚至象老師,象族長。他從來不會質疑懷沙的舉動,也不會特別關心懷沙的目的。彷彿懷沙所做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順理成章,理所應當。
而現在細細想來,懷沙之於他,什麼也不是,為何她要這麼做?腦中又浮現出範梁的那副畫,頭猛然脹痛起來,似乎轉眼的功夫,這些熟悉的人都不認識了。
沉默的騎在馬背上,兩人一路向南陽城裡走去。
還沒進城,迎面走來幾個人,墨蛟抬頭一看,一襲糙白布衣的懷沙站在那裡。
“你們要這樣回去嗎?”懷沙的話裡透著幾分怒氣。
連城坐在馬上,看看墨蛟,靜待他的回覆。
而墨蛟似乎有些手足無措,竟然低下了頭,彷彿做錯事被抓住的小男孩。
懷沙並沒有強迫他回答,上前說道:“万俟延隨時等著抓你的過錯。你這樣回去無異於自投羅網!”看了一眼連城,連城絕美的面龐彷彿瓷雕的娃娃沒有任何表情。
懷沙不悅地衝墨蛟說道:“你先回營地,我送王后回去。”
懷沙一直目送著墨蛟,直到背影消失,連城佇立在風中,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片片落葉自眼前翻飛飄落,有朵朵雲絮自天空輕逐滑過。懷沙轉身時看到連城探尋的目光,她別過頭,不敢透露太多的情緒,對著身邊管家說道:
“孔伯,王后拜託你了!”
孔晃點點頭,飛身下馬,半弓著身子擺了一個“請”的姿勢,恭敬地說道:“王后請上馬!”
連城看了一眼前方的管家,美目一揚,上前兩步,卻向著懷沙伸出手臂:“姐姐,帶妹妹一程!”
懷沙瞬間愣了,看著連城巧笑的嬌顏頓然有些無措。
懷沙下意識的搓了搓手,立在那裡思忖。連城也不惱,靜靜的等著。最後,懷沙咬了咬下唇,一手扶住馬鞍,微一探身,從馬上伸出手去,一把搭在連城的手上,略一用力,漂亮地將其拉至馬背上。連城的裙襬宛如綻開的白蓮,優美地旋出一個弧度,最後輕巧地落座在馬鞍上,側靠在懷沙懷中,微揚著頭露出兩頰漂亮的漩渦。
馬兒緩緩地向著宮城的方向走去,懷沙一路不語,沉默了一會兒,連城柔柔地問道:
“姐姐既是蛟人,為何手心是熱的?”
懷沙猛地一怔,明白自己又著了她的道,張口欲辯解,但對上連城那沉沉地金色眼眸時又放棄地吞下嘴邊的話。
“姐姐?”
“為何這般稱呼我?”華沙低聲問道。
連城只是笑,並不回答,懷沙看著她幽幽一嘆:“你想如何?”
“勞煩姐姐送我至万俟延大人府中!”
懷沙吃驚地瞪著她,連城不等她問接著說道:“皇上既派了万俟延大人尋我,其他人還是不露面的好,如今你已被貶至蟒軍,帶罪之身還是謹慎為妙!”
“王后這般好心可是有事要託付懷沙?”易懷沙看著連城,微眯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