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冷凌風接過那碗藥走到我的跟前。
“你餵我?“我笑著問。
“嗯,你昏迷這大半個月,大部分時候都是我灌你喝,不過你還不錯,灌三碗,只浪費兩碗,有一碗能喝進去的,歡兒怕苦,估計是灌十碗,也沒有半碗喝進去的。”冷凌風笑著說,但那笑容還沒有完全綻放,眼神就黯淡下去。
“我來吧,我現在估計能自己喝了。”我掙扎坐起來,但那疼痛估計讓我的笑臉都變得扭曲了,結果還是冷凌風餵我喝完了這碗藥,他說就當是師弟照顧師姐,我何止是他師姐?本來想戲謔他幾句,但怕他想起楚合歡,就只好作罷。
“現在情況怎樣?”這些天我只要一醒來,都問他戰場上的情況,但冷凌風都說情況很好,叫我不要勞心傷神,不過這次冷凌風說我那天劫持了泰厲,扭轉了當日整場戰爭的局勢。
“泰厲估計傷得不輕,主帥重傷,那邊也停戰了,如今你也整個人清醒過來,估計下一輪進攻很快就到了,你怎麼落在泰厲的手裡?涼州那邊情況怎樣?”
“涼州城目前還留著狼雲軍的的四千精銳,這四千人如果利用得好,所發揮的作用一定不小,只是吞厲封鎖了所有訊息,我們不知道你這邊的情況如何?所以四千精銳發揮不出任何作用,如果龍七肯相助,來一個裡應外合,在關鍵時刻,說不定是決勝的關鍵,所以我才兵行險著。”
“我與牧歌從涼州一齊游到海島,我先上岸,一方面想透過我引開奏厲,好讓牧歌順利進入海島,另一方面我知道泰厲如果捉到我,一定會千方百計讓我勸降,將我順利送到戰場,只可惜他並不相信我,防得厲害。”
“當日在戰場上勸降的話不是我說的。”
“我知道,聲音很像,但我能聽出細微的區別,前些日子謠言四起,但我始終堅信,這只不過是謠言,多年前西凌那次進攻,你沒有棄我們冷家軍不顧,這次也會如此勺那年沒有答應做奏厲的皇后,這次又怎會選擇在洛虎、孫周陣亡,涼州被攻陷這個節骨眼嫁他為後。”
“你與他賞月,觀花,看日落,甚至大軍前親暱如夫妻的行為,反而都更讓我堅信,你沒有背棄冷家軍,以你的性格,犧牲了那麼多狼雲軍,折損兩員大將,甚至可以說兄弟,你怎會有心情是賞月,觀花,看日落?”
“黍厲這樣做只不過想亂我軍心,趁機離間兩軍,同時想讓龍七死心,斷了我們所有後路,他這招不可謂不高明,只是他低估了你對涼州的感情,低估了你對冷家軍的情意,甚至低估了龍七對你的信任。”
低估了龍七對我的信任?這話什麼意思?
“龍七比狐狸還狡猾精明,當年他也是被嫉妒衝昏了頭腦,被秦厲當年那幅假畫耍得團團轉,他在這裡跌了一膠,讓你們蹉跎了這麼多年,這一跤跌得那麼重,他怎會跌第二次?”
我怎麼感覺冷凌風像什麼都知道一樣,就連當年那畫的事也知道得那麼清楚,我似乎從來沒跟他說過這事口
“我與那人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我微微挑起眼睛看著冷凌風。
“知道得其實不多,知道得不多。”冷凌風笑著說,但那笑容怎麼那麼暖昧,這死人一定知道了什麼。
“我用師姐的身份,楚合歡姑姑的輩分命令你老實交代。”我沉下臉說。
“其實知道得不多。”冷凌風依然堅持,但以我對他的瞭解,他這樣的笑容,豈是知道得不多?
“廢話少說,說廣一”
“其實知道得不多,就是知道當年他為什麼休妻的始末,還有你們跌落山崖,在山谷的事也知那麼一點點口”山谷的事?我的臉騰一下燒了起來,龍七如果連這事也敢跟冷凌風說,那他可以去死了。
“其實他這手段真不夠光明,我是真的被下了藥,他竟然拿火果說成催情藥,手段雖然卓劣了一點,但也挺有效,漫雲,你一”冷凌風還沒說完,笑了起來,這死人竟然真的連這也說了,他不會連當日的細節也說出來吧,我的臉刷一下,紅得可以滴出血來,我真想挖一個坑將自己埋了。
“滾——冷凌風你有多遠滾多遠——”我拿那藥碗朝冷凌風砸去,非但沒砸中他,反倒弄得自己胸口發痛,我故意扭開頭,其實是窘迫得不知道怎麼好口
“騙你的是龍七,砸我幹什麼?”冷凌風笑著將碗放回原位勺
他來楚府向你爹要了幾次人,但卻被你爹轟了出來,他剛開始來我這裡探口風,發現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行蹤,就在這裡借酒消愁,喝多了就什麼都說了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