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八,張桐一家人在家裡面收拾房子,年前事年前做,過了年就代表著新的開始
熟悉的諾基亞電話聲響起,張父看了一眼電話號碼道“媳婦,你大哥電話,你來接”。
張媽放下抹布,按下了接聽鍵“大哥啊,什麼事,忙不忙啊”張桐在廚房聽著就知道了這一定是舅舅打過來跟父母商量著去春城接手啤酒廠的事情,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了。
電話打了能有十多分鐘,張媽放下電話便瞅瞅這,瞅瞅那。
張桐趕緊湊了過去問道“什麼事啊媽”
張桐媽回答道,“沒啥事,你舅舅打算在春城盤下來一個啤酒廠,問問咱家入不入夥”
看的出來母親是動了想去的心思了。這時候張爸道“不能去,咱到哪人生地不熟的,還啥也不會,肯定掙不到啥錢”
還是那一套說辭,張桐想到這回一定要好好的勸一勸,便說道“那咋不能掙錢了,你看誰家出去沒掙到錢了,怎麼不行”。
張爸道“你一個小孩懂什麼,你以為那合夥的買賣是那麼好乾的嗎”。
張桐接著說“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不出去的話是肯定掙不到大錢的,大不了賠點錢,就等於交學費了唄”
張爸道“你說賠錢就賠錢,咱家掙這兩個錢容易嗎”
張桐說“對,咱們就應該在這呆一輩子,然後讓別人瞧不起”
張爸有點生氣道“白供你讀書了,一點道理都不懂”。
張桐拿著抹布轉身就去了廚房,老爸還是那麼的犟,嘆了口氣想到還是緩一緩再說。
張媽哎了一聲說“這大過年的,你們爺倆叫什麼勁,有啥事好好商量”
張爸並沒有接話,拿著掃把繼續掃著屋子上面的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張桐呆在屋裡實在是有些悶得慌,拿抹布胡亂的擦兩下就去了門外站著,看著堆在院子裡的雪堆。心裡面煩成一團。
有點想抽菸,釋放一下。可能是自己有些太急了,沒注意到父親心裡的感受。這次絕對是一個好機會,但是要改變父親心裡的想法有些困難,辦法總是有的。張桐蹲在地上一邊想著怎麼說的委婉點一邊拿著一個樹杈在雪堆上畫圈圈。
在屋裡,張媽跟張爸正在對話。
張媽說“我覺得去春城挺好的,孩子還要用很多錢,咱們種這點地什麼時候能夠攢夠啊。”
張爸嗆著說“你倆就是想的太簡單了,那合夥的買賣有那麼好做嗎,咱家這點錢仍裡面到時候全陪了怎麼辦”
張媽說“不得試試嗎,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
張爸說“拿什麼試咋倆啥都不懂到哪根本就不行”
結婚這麼多年張媽知道自己老公是怎麼犟的一個人,誰勸都聽不進去。也就不多說啥了,讓他自己去想吧。張媽是很想去啤酒廠但最後的決定還是要張爸說了才算。
張桐媽媽是一個很溫和的女人,十里八鄉的誰都知道,張桐如果犯錯誤了都要先跟媽媽承認錯誤,到時候爸爸揍他媽媽就會攔著點。不會出現什麼混合雙打的情況。
張桐看著前面人家煙筒升起了白煙,站起來揉揉腿,得努力了。
日子在一天一天的忙碌中很快就到了新年這一天。
早上七點鐘,張桐極不情願的在母親的呼喚中起來了,磨磨蹭蹭的去洗了一把臉,還有頭髮。看著鏡子發現自己又變的好看了,哎,一年比一年帥這可怎麼辦是好。當然,這些都是張桐自己心裡想的。
吃早飯,看到桌子上的幾個菜,張桐心裡想著莫非這不是過年。
張媽看出來張桐心裡的疑惑道“現在才早上,晚上飯才豐盛”張桐有些不好意思,抓緊埋頭吃飯,等會要跟父親一起帖對聯。
把桌子撤下去張媽端了一碗漿糊,告訴張桐帶上手套帽子,可別把對聯帖歪了。
把對聯翻過來用刷子抹上了漿糊,然後張桐就緊忙拎著對聯往門口跑,漿糊幹了就貼不住了。
張爸在門口接過對聯迅速的調整好位置,問張桐:“齊沒齊”
“嗯,把上面在往左一點”。
張爸把對聯調整了一下。
“好了好了,就這樣齊了”
張桐跟爸爸忙了將近半個時辰才把家裡的對聯都貼好。
然後張桐就被趕著去爺爺家裡帖對聯。一路上看見各家的對聯貼的整齊劃一,新年的氣息撲面而來。
到了爺爺家看見奶奶正在和著漿糊,就等著張桐過來貼對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