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點頭,又對真兒道:“我怕你們少nǎinǎi只說好的哄我。你們是老實人,她方才說的可是真話?”
老太太的不信任,讓金秀yù多少有些尷尬,雖然知道是為自己好,還是嗔怪地看了她一眼。
真兒捂嘴笑道:“少nǎinǎi這會兒說的倒是真話呢。前些日子害喜得厲害,吃什麼吐什麼,昨日倒的確好些了,午飯多吃了兩個燒麥,晚飯多喝了半碗粥。今兒的午飯也吃得多了些,廚房熬來補身的jī湯也喝了。”
老太太這才笑著點頭,因她是過來人,對孕fù會出現的症狀都很清楚,又說道:“也別總是jī湯,那玩意兒吃多了膩得慌,我這裡有幾個補身的湯水,回頭叫青yù抄了給大廚房拿去,叫她們換著做給少nǎinǎi吃。”
金秀yù忙謝了,真兒和chūn雲也跟著福了一福。
眾人又說了一些閒話,就見李越之垂著頭進了mén。
“nǎinǎi,嫂子。”
他給老太太和金秀yù先後問安,叫老太太給招到身邊坐了。
李越之今年下半年,就跟那柳條兒似的,一口氣chōu長了不少。日進他往老太太旁邊一坐,金秀yù才發現他已經不適合再往老太太懷裡鑽了。
想了想,她對老太太說道:“nǎinǎi,我瞧著阿平阿喜,一年一年都大了,是不是該單給他們安排院子了。總不好一直在nǎinǎi這園子裡擠著,雖說是nǎinǎi心疼他們兩個小的,到底不能再身邊帶一輩子不是。”
李婉婷、李越之出生時,生母大nǎinǎi便去了,因此一直是老太太放在身邊帶大。老太太帶孫子孫nv帶習慣了,倒是從來沒想起他們漸漸大了,該分院子的事兒來。如今金秀yù一提醒,她才覺著原來從前從在她懷裡藏著的小孫孫小孫nv已經是半大孩子,沒過幾年也該像大孫子李承之一樣成家立業了。這不能帶一輩子的話,便讓她忍不住有些唏噓。
到底心裡還是不捨,老太太說道:“你說的也對,不過眼下還冷,又快到年關,不必再折騰。等過了年,天兒暖和了,再收拾院子罷。”
金秀yù點頭應了。
當事人李越之心裡頭倒是一陣竊喜,他跟李婉婷是龍鳳胎,xìng子難免相近,同樣是愛自由的。在老太太這長壽園裡,雖說nǎinǎi寵愛,諸事方便,到底受著拘束,隨著年紀漸大,難免就覺得不方便起來。今兒金秀yù提出了,老太太又不反對,雖說不是馬上就開院子,畢竟是提上了日程,他便覺得離鬆快的日子不遠了。
想到這裡,他又想起功課的事情來,便說道:“nǎinǎi,不是說要辭了管先生麼?怎麼還沒見著動靜?”
老太太道:“本是要辭的,上回你嫂子說,如今你還小,多學點功課也是將來立業的基礎,其他事兒不急的。”
李越之皺了眉道:“跟著先生學功課,沒什麼意思,我倒想早點跟著哥哥做生意。我聽說,哥哥原來十歲的時候,就已經跟著nǎinǎi出去巡商鋪了呢!”
老太太mō著他的頭笑道:“你哪裡能跟你哥哥比。他那會兒,是父親母親都不在了。家裡沒個當家的人,nǎinǎifù道人家,能做得一時的主,卻不好長此以往,這才將你哥哥早早就帶在身邊,盼著他能早日撐起這份家業來。你哥哥雖出息的早,吃的苦頭卻著實不少,如今你上頭有他撐著,何必還著急呢!”
理兒雖不錯,李越之卻不依了:“nǎinǎi,阿平也想早日替哥哥分憂。”
他學了李婉婷的那一套,膩歪在老太太身上求著。
李婉婷去了家廟之後,老太太便鮮少享受到這樣的孺慕之情,因此李越之怎麼一nòng,她很是受用,心一軟便想答應他,又問起金秀yù來。
金秀yù想著,印子錢的事兒還著落在管如意身上調查,只是她自個兒也是下決心要在年前查清楚了結的,老太太和李越之又這般懇求,便答應道:“等到了年關,給管先生放年假,便把束脩都結了。明年就不再聘請罷。”
老太太應了,李越之得償心願,也十分地高興。
祖孫幾個一同又拉扯了一些家常,大廚房便派人來報,說是晚飯得了。幾人一道用了晚飯,便各自回院安置。
金秀yù回到明志院沒多會兒,李承之便回來了。
他進mén時風風火火的,臉上顯得很有jīng神。
金秀yù問了他用飯沒,又拿居家的衣裳來給他換,見他嘴角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