梢微微挑起的弧度都如此清晰。那人透過車窗往內看了一眼,眼底意味不明的光芒讓藍莫名火氣上湧,一下子跳了起來,“看什麼看!死老頭!”
一直密切關注她動作的山口阻止不及,急忙捂住臉,隨後就聽到“彭”的一聲,藍一驚,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額際滑下層層冷汗。
“那個……我可以解釋的……”看到剛被吵醒的少年一臉戾氣的模樣,她使勁吞了口口水,哭喪著臉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節哀順變。
山口很是安慰,至少他可以保證,眼下最慘的不會是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酒後亂性(霧)
藍覺得自己一定是被雲雀傷到腦子了,不然怎麼會看到小武滿臉陰鬱的表情?
尤其是在大魔王剛才爆發過後,人人都用或同情或疑惑的眼神看著她一身木乃伊武裝造型的時候,山本武凝重的表情就更為顯眼。
“小武你怎麼了?”木乃伊試圖從病床上坐起身,卻立即垮著臉又躺了回去。雲雀這次出手很重,顯然他之前睡得很熟。
聞言,眾人齊刷刷地轉過頭去看山本,後者愣了下,迅速伸手撓了撓後腦勺,換上標誌性的笑臉,“哈哈,沒事,就是剛才那位小姐不打聲招呼就走了,我在想是不是這裡的飯菜不合胃口……”
“你在胡扯什麼棒球笨蛋!”獄寺氣結地瞪著他,“誰會因為那樣的理由……”
一眼瞥到因為發現病房竟然沒有慰問品而果斷溜出去的藍波,獄寺一句話哽在喉嚨,沒再出聲。
算了,他早該知道的,和這家人扯上關係的人都不會正常。
“你那是什麼眼神?”藍怒瞪了他一眼,卻因為自己搞笑的造型而使威力大減,看的綱吉滿頭黑線。
“沒什麼,”接受到綱吉“獄寺君你少說兩句”的眼神,獄寺狀似淡定的揮了揮手,“嘛,不知道哪個白痴年輕時留下的情債,人家當然不好意思在這裡久留了。”
綱吉囧了。
獄寺君是不是在十年後待久了,都快忘記自己才14歲了。
藍愣了下,這才警覺自己差點忘記那人的事。
“她走了?”說不上什麼感覺,有點鬆了口氣,又有點失落,看著山本武難得沉思的表情,藍嘆口氣,輕輕道,“那你知道了?”
知道什麼?
獄寺和綱吉對這兩姐弟難得的抑鬱表情很是好奇,但是里包恩顯然沒有這種想法,一腳一個將礙事的幾人都弄了出去,空蕩的病房瞬間只剩下藍和山本,一個無言地看著天花板,一個沉默地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良久,還是山本先開了口,“姐姐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說哪件事?爸爸是被愛麗絲殺的,還是他是為了救那位小姐才會出事?”藍苦笑著扯開嘴角,“不管哪件事,都已經過去了……小武,你會後悔嗎?”
後悔加入這個黑手黨的世界。
只是一念之差,便將自己的親人陷入如此險境,也許善良如山本也會對自己當初的選擇感到一絲悲傷吧!
“不會。”似乎忽然想通了些什麼,山本抬起頭,嘴角的笑容有一絲苦澀,卻帶著明顯撫慰人心的溫暖,“認識了阿綱他們,我從來不感到後悔,我想老爸也明白的。”
即使之前因為父親的死而對自己頗多埋怨,也在今日得到了解脫。
躺在病床上的人一怔,愣愣地看著山本武眼神恢復一貫的安靜,眼底莫名湧上一股溼意。
她該感到慚愧嗎?
這個從一開始就被自己定位成弟弟的少年,看似對一切都無知的樣子,糊里糊塗的加入了彭格列,莫名其妙做了守護者。回首一切的時候看似那麼荒謬,卻又如此理所當然。反觀自己,即使從小生活在黑手黨世界,卻永遠無法對這些悲劇的結局釋然。
也許里包恩說的對,那個死老頭確實是在保護她的,才會讓她對這個世界的黑暗一無所知。
“可我不甘心,”她喃喃地念著,眼神也開始迷濛,“在美羅涅基地的時候就開始恨,恨愛麗絲,可更多的是恨自己。”
眼睜睜看著仇人離開,而自己竟然連站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從來沒有一刻那麼恨自己的無能,也是第一次那麼強烈的想要殺人,卻在真正有機會去手刃仇人的時候,連提槍的勇氣都沒有。
真正看到血肉模糊的戰場,她才知道自己原來竟距離現實那麼遙遠,雙手抖了又抖,她第一次如此清楚的知道,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