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拍了拍我的手臂,然後在我的大叫中悠閒地開口,“用兩手骨折的代價換,你也不後悔?”
“不後悔!”我咬緊牙關。
“哼,”他冷哼了一聲,“你最好見到你爸也能那麼理直氣壯,真是的,馬上就要出國了,居然傷成這樣。”
啥?我爸要回來了?!
我的心中一驚,然後馬上有了對策。
“嘿嘿,大不了就晚半學期再走嘛~小叔,你給我爸好好說說唄!”
“也只能這樣了……”小叔無奈地點頭,“真不知道你爸得知這訊息會不會衝回來殺了我。”
哦,原來他還不知情呀!
我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得想既然我爸不知道那就不是什麼大事了。反正我爸一回軍隊訓練就要半年,還不能和他聯絡。這樣正好,等他回來的時候我早就康復了。
……
再醒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我腦海中第一個閃過的居然是那個從天而降的女孩……
我知道自己現在的這份關心有點不正常,可是我卻告訴自己“這很正常,她的命都是你給的,你有權利知道她的情況。”
在另一方面,我又明確地知道,我是在牽掛她,我放心不下她。
我叫來小叔幫忙,然後在網上看到了那條新聞,不,或者該叫做假新聞更貼切一點。
“這都是什麼玩意兒啊!……假話連篇的東西居然還有人信!跳樓的人都是臉著地的,怎麼可能是後背先著地?沒文化,真可怕!”
小叔見我那麼生氣,便給我出主意,說他可以用軍隊的名義給校方施壓,我想了想,覺得這樣不太好,就拒絕了。
洪塵是吧?讓我看看你到底算不算一個有能力的尖子生。
……
事實證明她還真是。
當我在兩個小時後被叫到電腦前的時候,已經有報道在報道真實的訊息了。
“我臺記者於兩個小時前接到了一個電話,對方號稱是北京中校跳樓案中的當事人。據她所說,她是被同學推下樓的,而校方對此更是知情的,但是校方卻對外宣稱是她自己跳樓未遂的,她也不知道學校為什麼會這麼做。她還說,她將保留與對方打官司的權利,直至對峙公堂……”
我盯著螢幕上洪塵學生證的照片看了半天,然後暗自做了個決定——我要幫幫她。
打官司之前肯定是要做好前期工作的,推她的人的資料是必不可少的。可是在這件事被曝光之後,校方怎麼可能把這些資料提供給他們了?
我想了想自己認識的人,確實不認識她,看來她家不是什麼軍隊背景……她的身份好像挺普通的,估計也沒辦法找到對方的資料吧?
我倒是好找,可是要怎麼給她呢……
我想來想去,終於想到了一個靠譜的發小——何政!
……
再次見到她的時候,我真想仰天大笑三聲,然後感嘆世界真小。
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出眾,站在那群束手束腳的新生中頗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甚至她還能在第一天開學的時候精準的叫對每一個老師的名字,這點讓我都自嘆不如。
可是,她卻好像不認識我了,視線從來都不在我的身上停留一秒。
我的心頭突然湧上一種名為失落的情緒。
主動走到她身邊,我輕輕的開了口。
“你是北京來的嗎?”
她猛地往凳子的另一側挪了一下,似乎嚇了一跳,可是馬上她又和我道歉。
“抱歉。”
“該說抱歉的是我,”我笑了笑,“抱歉,我不該突然靠那麼近。”
“沒有的是,是我走神了。”她抿嘴對我笑了笑,笑容很甜美,我卻明白她是放不開。
“為什麼走神?因為聽不懂粵語?”我一邊說著,一邊從旁邊拖了一把椅子,坐到她身邊。
“不,我聽得懂。”她的回答太出乎我的意料了,看到我吃驚的樣子,她好像還很開心,露出兩顆小虎牙不說,眼睛都笑成兩彎月牙了。
“哈?”我不禁開始懷疑是我認錯人了,“你也是廣東人?”
“不是,我是北京的。”她繼續笑。
“那你怎麼能聽懂的?”
“因為我聰明唄~”
噗嗤——我被她的這種厚顏無恥逗笑了。
“我叫Frank,你叫什麼?”
“Olivia。”
突然,她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