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不記得,但你卻記得,既然她忘記了,你可以讓她重新記起來……”司空凌的話說到一半突兀的停了下來,看著徐天阮那一片灰色的眸子中暗暗發出的淡淡的星光,接著又道,“倘若她真的忘記了,那你可以和她重新開始,重新開始你們的生活。”
徐天阮沒有說話,也沒用任何表情,只是那雙暗淡的眸子中此刻泛著點點星光。
“所以,現在你得將你的身子給養好,否則就算你想,她只怕也不會滿意的。”司空凌看著眼神漸漸變化的人,默默的鬆了一口氣。
“洛兒……”徐天阮一雙暗淡的眸子,漸漸變得有了些生氣。
這時,司空凌遠遠的聽見了朝著榭伶閣而來的腳步聲,看了一眼那面色病態的徐天阮,“你先好生養著,小墨給你煎的藥,對的身體還是有好處的。”說完,他又補充道,“雖然他給你加了慢性毒藥。”
徐天阮看著那消失的人影,毫無血色的唇角,微微勾起,“洛兒,等我……”
笑笑重新端著一碗冒著熱氣騰騰的湯藥,朝著涼亭走來……
第十六章:徵兆
今日的天氣,倒也算好。
昨兒還過的轟轟烈烈的,今日卻安好的很。只是這樣的安寧卻讓她心底泛起一絲不安。
出了王府已經好些路段了,馬車依舊行駛著。唉,她對方向這東西著實沒有什麼好感,她天生犯迷糊,對方向什麼的都不大記得。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她抬手掩了個哈欠。
墨橋唇邊噙了一絲笑,沒說話。
她愣了一愣,不知墨橋在想什麼。
昏昏欲睡的時候,馬車好在是停了。墨橋先下了馬車,便扶著她也下了馬車。
眼前的景色卻立即讓她昏昏欲睡的腦袋一個激靈。
她挑了挑眉。
眼前是一處住宅,論面積幾乎就和墨橋的王府差不多大,但卻比他的王府更要暗沉些。
門外沒有守衛,房門上還貼著封條,就算她再怎麼不濟,也不可能還猜不到這地兒。
卻依舊她納罕,“你帶我來這裡作甚?”
墨橋緊了緊拉著她的手,眸子暗了一暗,“今日是你爹孃的祭日,就算你都忘記了,也得來祭拜祭拜。”
墨橋真是有心了,她這樣想著。
“你也不早說,我這手頭上什麼也沒有,拿什麼出來祭拜。”她攤攤空空的手。
墨橋牽著她便朝著門口走去,“都有。”
都有?
她還沒有反映過來,就聽著身後一陣腳步聲傳來,好些個下人手上都拎著個東西,跟在他們身後。
她著實一陣汗顏,墨橋事事考慮得周到,何須她瞎擔心。
能貼上封條的地方,自然是不小的罪過,卻讓墨橋順手就撕開了門上的封條,順得就發出一絲聲響。
她一愣。
她再沒見識,也知道些。這撕封條可不是鬧著玩的,若是沒有經過皇帝的批准,小則殺頭,大則滿門抄斬。就算他是王爺,這該有的法制也還是得遵守的。
眼下墨橋這般毫無顧忌,順風順水的,莫不是得到了允許。她道,“你就這麼給撕了?”
墨橋淡笑道,“幾日前我便上奏,得了恩許。”
難怪。
“也敢情你想得這麼周到。”她頓時對墨橋心生佩服。
墨橋低笑了一聲。
藉著下人打理東西之際,墨橋也帶著她在這她說是她家,卻又不是她家的地方,閒逛了起來。
偶爾,給她說說,這個房間是誰人住的。要不就是問問她可有記得。她也皆數把頭搖了個痠疼。
雖說這裡已經無人居住大半年了,但依舊乾淨,只是避不得落下些塵埃。
她自是沒什麼習慣去瞧別人的地兒,但也只得順著墨橋,任他牽著走了大半個地兒。原本她還在想,墨橋該不會讓她一個一個地兒挨著瞧個便吧,剛這樣想著,前面的人便停了下來。
“怎麼了?”她順勢看去,一個偌大的花園出現在她的視線中。即便是快入冬季了,也還是有些許的花朵開放著,也為這寒冷增添了些生氣。
按理說,這花園已經無人打理一年之久。但眼前這花園,著實看不出是無人照料的。
就連花園裡的雜草,她細眼看去,一根也尋不著,雖然是深秋,但地上也沒有幾片落葉。就像是有人剛剛打理過一樣。“這花園以前一定很漂亮,就連現在荒廢了大半年了,也還是這麼美